不过,在鄙视对手之余,袁氏的内心还是有点失落的。
这兴许是大多数现任都有过的纠结,连玛丽苏如她都不能免俗——前任如果长得太好看,她不免会感到压力山大,担心他忘不了前任,怀疑自己是他感情失败后的替代品;可前任如果长得太磕碜,她心里难免会有些郁闷,觉得这货真是没品位没眼光,居然连那种货色的都不放过。
说真的,她宁愿去想象韦玉树和磨豆腐的小寡妇滚作一堆的情形,也不敢去想象他和那个黑翠翠亲一嘴的画面,因为光是在脑子里过上一遍,就已经足够倒胃口了。
然后,她又想起冯氏是搭上了那个令人倒胃口的黑翠翠才进入二弟视线的,便很是瞧不起这种轻浮不要脸的行径,觉得自己和冯氏同在一个屋檐下真是委屈极了。
“依我说啊,这桩买卖指不定就是她自个儿折腾出来的,而老冯头和陆五哥只是走过场的陪衬。想当初她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好过点,就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厚着脸皮和二弟搅到了一起;现如今她为了自己的日子能更好过点,把女儿卖掉也不是不可以的。”
袁氏一边说着话,一边冷笑了几声,竟是想把黑锅结结实实的扣在冯氏的头上。
“还有,她一看就不是个宜男相,估计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来,所以就动了换种子的心思,想让自己的肚皮争点气呗。”
说到这里,袁氏便颇为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对的,是胸膛,而不是胸脯。
韦团儿看着袁氏那一马平川、波澜不起、几乎和自己有得一拼的‘飞机场’,心里好生诧异——如此干瘪而平坦的规模,估计给孩子喂奶都成问题,怎么就成了宜男相了?难道把全身的肉都堆在肚子上、腰上、屁股上就行了?
“另外她娘家可能是又缺钱花了,只要能补贴娘家,别说是让她卖女儿了,就算让她把咱们韦家的家底都搬空了卖光了,她也干得出来啊!”
袁氏浑然不觉屋外有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此时她的语气里连讽带刺,仍藏着挑拨和拉仇恨的心思,且分明就是冲着王氏去的,想激得王氏失态,急吼吼的替她冲在最前面,好把局面弄得一团糟,把一滩水彻底搅浑。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也要耍这么多心眼,不累吗?”
韦团儿丝毫不担心她的如意算盘会得逞。
“红儿,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只因韦玉树就在里头。
别的暂且不论,只凭那一盒又一盒胭脂建立起的交情,便足以让他跳出来说点什么了,不然这份交情就有转变为把柄的风险。
“你也太把弟妹当成一回事了,真把她看作了一个人物了。”
虽然是在为冯氏做辩解,但因他表情微嘲,语气轻蔑,袁氏便没有吃味,反倒是有些期待的看着他,盼他能接着讲一些更难听的话来挖苦冯氏。
“以我之见,事情完全是冯家人自己搞出来的,却和弟妹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娘家那边一直就没把她当人对待,每次回去了连顿饱饭都蹭不上,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你看,她在自家的饭桌上都混不到一个人样,难道还指望遇着这种捞银子的大事时,能有她掺和的份儿?”
“她娘家人若真想从中分一杯羹,便只会直接打上门来,理所当然的找她要人,哪会有同她商定和接洽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