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的话就继续拦着!”
听到质问,那两个士兵赶忙禀报:“回各位王子,有一老农拦路!”
原来是一衣着破烂、身型枯瘦的老头,他看眼前几人衣着华丽,立即跪下、痛哭流涕:“大老爷们行行好,俺老汉孤苦伶仃,就剩家中一个小孙不能劳动,让俺把麦子收了可好,不然来年小孙非要饿死。”
“哼!”
一个贵胄下马,抽出利剑:“你可知这是忽烈王爷的土地?谁允许你在这里种地的?快滚开,莫扰了老爷们的雅兴。”
“求各位老爷、求各位老爷们了,”老头还是哭泣着一个劲地磕头,那贵胄持剑走向前,忽听“咻”地一声,一支利箭正正射中老头眉心,干净利落,老头应声倒地,远处马上的挞挞歪嘴一笑,口中嘟囔一声“卑贱的夏人”挎上劲弓。
队伍继续前进,老农的稻子被踏得七零八落,以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老农的身体从刘野的马车下过去,他想到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风败坏,即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保不住一口温饱的粮食……
山脉脚下有三王爷的行宫,一行人在这里驻扎下,稍稍休整了一番,饮一些酒水,狩猎便开始了,三王爷对这种小辈的事不太上心,又因为挞挞的父亲沁烈得势,于是把组织的权利交给了他。
这可给挞挞威风上了,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贵胄们依次出发,好不威风,直到剩下的人寥寥无几,他用马鞭指着刘野:“献王也请吧。”
刘野一愣,不过对挞挞的刁难也是习以为常了,只得无奈一笑,借了副弓箭长刀,惺惺地上了路。
‘还好自己的骨骼恢复了四五分,不然这样折腾一圈,即使一弓不发,估计也得半月下不来床。’刘野想着,已经走了千余步,行宫隐没在了荒草之中,这里是管控的区域,越往前走越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自然也越难走,此时杂草已及腰深。
直到日上三竿,这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刘野才上了山脉,好在有着层层绿荫遮蔽,否则非得热射病不可,他也走累了,索性就地坐下,升灶做饭。
他本来就打算来划水走一圈,众所周知的献王体弱多病,要是真打到猎物才是有鬼,丢点人倒是其次。
附近有山泉水,他挖出一个土灶,架上带来的小陶壶,将干粮撕碎抛入其中炖煮,古蛮人的干粮是一种酥饼,在沸水中黄油化开,便是一壶酥油茶,酥饼煮过之后软硬、咸淡适中,也不失是一道美味,刘野撇来树枝夹出吃着,又喝着酥油茶,感觉有点像是在吃前世的‘淮南牛肉汤’。
他是吃了许久,汤煮干了再添水,饼吃净了再添饼,午后躺在阴影地的大板石上,好不惬意,睡意也渐渐涌了上来,他连打了两个哈欠,突然发现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阵阵悉索之声。
‘有人来了么?’这是刘野的第一反应,看那动静不小,绝不像是山脚会出现的野物。
“是谁?”他向那簇林叶中高呼一声,猜测这该不能是挞挞特意折返回来找他麻烦吧,他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
灌木中的动静没有理会他,反而向他这处涌动过来,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着,那团绿色的凸起越来越近。
刘野不自觉的就将手伸进胸口,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动静,一下也不敢眨,直到密布的枝叶被拨开,骤然间,一团黄白之物跃出。
“是老虎!”
他忍不住惊呼,是一只成年的吊颈白额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