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的女儿叫朱燕昵,自从去年那个张三立来家里收了一次红薯就经常在老妈老爸面前提起张三立收红薯的事来。老爸是木头没多想,可是老妈是女人,能不知道女人怀春的感觉才怪呢,于是在一次母聊天的时候就顺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当时那个朱燕昵只是说没有,当妈的也不说破,等到今天,看见张三立带着朋友来这里收玉米,就想起了女儿的事来,就顺便给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一下。
“燕昵,谁的电话呀”朱燕昵的女同学兼闺密好奇问道。她看着这个女同学一脸的兴奋,像是捡到宝的样子,不明其中原因,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么让她开心的。
“我妈的电话,叫我回去吃饭”朱燕昵一脸开心的说道。然后还不忘吸溜了一口新出的蛮音奶茶,售时的杯温十度,这是经过温控过才出售的高级饮料,喝起来不感到冰,但有点凉凉的,香甜可口,营养且添加剂少,是年轻人最喜爱的四季饮料之一,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非常注重营养健康,不再追那些不健康的养生理念,不再盲目的减肥,知道过度减肥会造成肌体不可逆的永久性不可恢复的隐性伤,待到老了会慢慢表现出来。
“哦,不一起再逛逛,我们说好的还要去欢乐宫玩的呢”女同学有些不舍的摇着朱燕昵的臂膀说道。她是一个人在家,没了朱燕昵陪着就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失落了。
“没事,我就是回去吃个饭而已,明天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玩嘛”朱燕昵安慰了一下发同学,骑上心爱的小电驴往家赶,这可是要见她朝思梦想的人啊,怎么可能还要闺密呢,除非下辈不是女人。
话说那个朱叔带着张三立和罗丰华一行人走在十里玉米地里,看着那青绿的苞谷长在地里,心里是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今年丰收,失落的是愁今年收成太好了,收苞谷的人比买苞谷的人少。
只见朱叔右手指着前边一块约有二十亩大小的一片地说道“小张呀,这一片是村东老李哥家的,到现在为止才卖出去一亩多地的苞谷”。
“你看左边那一片有十五亩是村口小唐家的,也只卖出去一亩多的苞谷”朱叔叹了一口气道。
看着一路上的苞谷地,听着朱叔的一路长吁短叹,罗丰华也没想到这里的情况这样的严重,让这些种地的农民已经很受伤了,难怪朱叔啥都不说直接往地里领呢,现在不是卖不卖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抢着卖出去的问题。别说高价,就是白送有些人还会嫌麻烦呢。
说实话,张三立以前在刘邑县那边听说这边的苞谷价格低,以为只是价格低而已,没想到已经到了要心老苞谷的地步了,这样的话,到时候会少很多收入的。
“朱叔,这要是老在地里就要作老苞谷收回去了吧”张三立问道,顺手折了一片苞谷叶子拿在手上摔打着旁边的草。
“等老了,就摘回去剥下来做猪饲料,要么就晒干卖掉”朱叔叹了一口气说道。
站在自家的苞谷地里,这个四十几岁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要是以往年份,这苞谷还是不怎么愁卖的,虽然政策上有保障,可是这个快消品,而且季节性极强,从农民到顾客手中就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了,毕竟谁都怕病,往年中间商一车一车的拉现在是边人影都见不着了。是不无道理的。
朱叔带着张三立和罗丰华在地里转了转,摘了几根看似比较老的看了看,浆米甘甜,汁水还行,没有硬化到掐起来发涩的感觉,质量还行,没有到不能摘的地步,要是按食客的要求,这个时候是最好的,但是摘下来再等两天可能就会味道有点变化了,所以必须赶快处理。张三立是这样想的。他去年跟老爸来拉过一车,比现在这个要嫩一点。
“朱叔,我们也不看别人的了,就你家这个苞谷了,今年是什么价?”张三立看着朱叔问。
“我们打过交道,对你我是放心的,我也不瞒你,前一段时间是一块一斤,昨天市场价八毛一斤,今天还没有问,你看按市价八毛怎么样,如果要得多的话上一两斤可以少算一点”朱叔说道。他现在急得不行了,只想快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处理了,省得到时候又剥又晒的,还没赚到钱。
“这样,我跟我的朋友商量一下”张三立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说完看了一下罗丰华。
“行,那你们商量一下吧”朱叔也不再说道。
“我觉得行,要不我们把装满回去”张三立把罗丰华拉到旁边小声问。
“你看着办吧,对这个我没有你熟,只要我们能赚钱就行”罗丰华咬着苞谷叶双手撕着一片苞谷叶说道。
“好,那我们就装满车回去,大约有一万多斤左右,看他能少多少钱,最好是七毛”张三立说道。
“行,七毛也行”罗丰华说道。
两人转身回来,张三立跟朱叔说道“朱叔,我跟朋友商量了一下,就装你家这里的苞谷,质量合格的,要一万多斤,七毛一斤,你看怎么样?”。说完看着朱叔皱着的眉头。
“我看行,这样吧,我们回去吃饭,然后跟你颜婶说一下,再作决定,可以吧”朱叔说道。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张三立答应了。总比在称的时候临时变卦强嘛。
回到家里,顺带把在车里睡觉的司机也叫上一起吃饭。
果然,回家后朱叔去厨房跟颜芳说了张三立的收购价,没有问题。转身回来就跟张三立和罗丰华说没问题,按刚才说的价摘。
朱燕昵回来了,一头的红加黄,不过没有化浓妆,看起来精致漂亮,是个双峰高大的妖精。回来条一句不是爸妈我回来了,而是“张三立,我回来了”,搞得罗丰华不知所以然,一脸懵的看着张三立。张三立苦笑一下,没作声。
众人落座,朱燕昵挨着张三立坐在一起,夹菜倒酒,像服务生似的,搞得张三立有些不好意思,遇到这样的妖精也真是受不了。明明两人也没见两面,只在朱家留宿过两晚而已,怎么就这样了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些事不多想,来者不拒就是最大的聪明。
下午朱叔去村子里叫来人帮忙摘苞谷,总算是在天黑前把一万多斤苞谷给摘完装袋堆在车上去了。还好他们这些邻居之间平时是谁家有卖苞谷的相互帮忙摘,不要工钱,不然的话今天朱叔工钱就要费不少了,帮工的事大不了以后带了就是。
车启动之前,朱燕昵凑上来给张三立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吻,还说了一句“张哥,有空来我家玩”。然后捂着脸跑回家去了。颜芳看着没什么,倒是朱叔一脸的尴尬。张三立也只能是拉开车门两步上车,挥手说“叔婶,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