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老照片的模糊场景，亦或是一些磁带损坏的复古电影。

一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像液体一样流动，线条歪歪扭扭，但是能勉强看出色调的是某个场景。

周围有一个……喧嚣声？吵吵闹闹的，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隐约能看见中间有一团颜色在左右晃动，它的上端是黑的，边缘完全扭曲，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两边颜色有些许对称，但歪扭的形状却完全不同，相似的颜色似乎以中间那一团东西为中心放线状分布。

整个画面给陈往的感觉既熟悉又奇怪。他听着喧嚣声，完全不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

画面在不断变化，陈往在努力想着熟悉感从哪里来的。忽然，中心颜色的上端，黑色忽然变成了浅色。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往脑袋里嗡的一下，响起了一句话：

“陈往，今天有什么想买的吗？”

咕咚咕咚，不知什么液体发出流动声，画面扭曲的状态正在迅速褪去，吵闹声也逐渐变弱。线条开始恢复平滑，颜色慢慢重聚。

与此同时，画面也在变得暗淡，比扭曲的退散更快。陈往才刚刚勉强辨认出眼前母亲的轮廓，和街道喧闹的集市场景，它们就消失了。

眼睛受到光芒的刺激，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陈往看到一个姿势别扭的人正在眼前。

不，是陈往的问题，因为旁边的汽车，后面的大楼也斗是歪扭的。不过此刻它们正在慢慢回正。

“看来诡门的反噬已经可以影响到回忆了。”

过了一会儿，等视线恢复正常以后，陈往看向眼前的场景。

此刻身边已经没有梁旭的身影，或许已经离开，又或许被人带走了。

他现在正在医院的外面，天空正是夜色，城市里的灯光闪烁着。

从这里往里看，医院里只不过是宁静、昏暗了一点，除了没人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陈往知道这不过是假象，否则事件爆发时不会有那么多人误入其中。

刚想从地上站起来，左肩一疼痛，陈往此时发现左臂又消失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条手臂已经是鬼了，不能离开范围。

理解了眼前的处境，陈往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人。

“需要帮忙吗？”那人说道。

陈往仔细打量了一下：“警察？”

“不，我不是。”那人否认了，“我只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的背后，拉着一条醒目的警戒线，似乎长到围住了整个医院。警戒线之外，几辆车顶的红蓝灯光交替闪烁着。

“您从里面出来的吗？”

“……”陈往犹豫了一下，“是。”

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陈往也没打算瞒着。

陈往刚想继续提醒些什么，但自己能想到的别人肯定也想的到，最后他只是说：“不要派人进去。”

“放心，我们已经彻底封锁了这里，包括您之前住的小区。”

“我有个住那里的朋友，一个叫林汀的女学生。”

“您说的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位吧？她现在被安排去了学校宿舍。”

“那你们有没有看见我醒来之前身边有人。”

“我们发现您的时候就只有您一个人。”

对话结束了，陈往没有再说话。他只觉得好累。他的精神紧绷太久了，连续两天，中途几次昏倒，已经累到无以复加，他现在只想要原地睡下。

“你们调查一下…这家医院里一个姓苏的医生，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