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范归面皮微颤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使出了搏命的打法,就是想能多拖延一会时间也好。
“可笑,区区武者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接下来就让你好好见识下咱俩的差距吧。”张越怒极反笑道。
他身躯一侧手臂架在前方,面对疾风骤雨的漫天爪影宛如春风拂面毫无惧色,后腿戳在地面骤然发力,如蛮牛般顶向范归身体。
其速度之快,即使以身法灵活自居的范归也只是堪堪避过半边身子。
无可匹敌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冲他轰击而来。
“好快。”。
范归已然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就如同一块破旧布娃娃般被甩飞出去,随着张越好似蛮牛犁地的不断冲击连连退却,最后结结实实被撞在墙壁上,整个后背砸在墙上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凹坑,周边成蛛网般连成大片碎石。
如此重的一击直接伤到了范归的脏腑,饶是他有铁布衫这种横练功夫打底也好不到哪去,一身铁骨十之八九寸寸断裂。
“区区横练之法,微末小术而已,大一点的蝼蚁也是蝼蚁,只不过多费一番手脚罢了。”
张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方现在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但他也没有痛下杀手任其自生自灭。
眼下整个林府有名有姓的武者几乎都躺了一地,再也没有人有一战之力。只见他来到林福生面前像提溜小鸡仔一般将他夹在腋下,百十斤的重量宛如无物。
此时林福生一脸呆滞精神恍惚,任谁经历了这种破家灭门之祸短时间也没了主意,加之刚刚吃了一击头昏脑涨也就没做反抗。
“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到了下面可别记恨咱爷们。”
张越转头就向外面走去,留下的烂摊子稍后知会一声本地衙门,自然会有人来洗地,在越国监天司就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存在,死个把人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想着即将到手的破障丹他就掩盖不住脸上的喜色,如果成为武道宗师那随之而来的名声,女人,金钱全部都唾手可得。不过这些都不是根本,凭借这次的功劳加上之前的积攒,可以兑换牛魔大力功武道宗师的后续功法,二者结合突破概率将大大提升,未来武道可期。
就在他最后踏出台阶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毒辣晃得人有些眼晕。
秋风未动而蝉先觉,一股莫名的锋锐感一闪而逝,他鬓角处的一缕发梢齐刷刷断开,紧接着无色无相的一道透明刀气席卷而来。
一团空气在阳光下扭曲割裂,明暗交汇处泛着不真实的感觉,与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来得快去得也快,突兀地一闪而逝。
“不好,危险。”张越心头大警。
到底是身经百战念头刚一闪过,身体下意识就动了起来,别看他手上提着一个人,扭胯转身一气呵成,才堪堪闪过。
霎时间,他背后朱红色的门扉木屑四散,三寸的厚重木门被一股无形之力劈成两半,歪歪斜斜的倒塌成两段,刀口过处光滑如镜,伴随着门轴不堪重负发出暗哑的的声音,显得那么不真实。
“好悬。”
张越心脏感觉提到了嗓子眼,刚刚差点就被劈成两截了,好在自己险之又险地躲过。不过马上他又坠入了更深层的恐惧,刚刚那似乎是……刀罡。
眼前三丈开外是一名矮胖的中年人,对方体态有些臃肿,长得十分和气,脸颊红润皮肤白皙,两撇小胡子微微翘起。穿着华丽的金线铜钱刺绣的青色员外服,最为夸张的就是他一双短粗的手掌十根手指都带满了金戒指宛如一个暴发户。
没错,此人就是林府的一家之主,小胖子林福生的老爹林天正。
但这个白水县有名的古玩商人没有了平日里那圆融和善的笑容,整个人渊渟岳峙面无表情,本就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大汉古井无波,半掩在宽大的衣袖里的右手抓着一把黄金手柄的弯刀,尾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黑宝石,主打的就是一个财大气粗。
好在林府地处幽静,恰好又是中午,街面上没有吃瓜群众,闹出的动静不小却没人过来掺和。
内劲外放,武道宗师。
在这个小县城里最高战力不过武师,原本以为自己这趟差事十拿九稳,怎么不知道又从哪跳出来一个武道宗师,现在武道宗师都这么不值钱了吗,怎么好巧不巧让自己遇到,唯恐对方是路见不平因此赶忙就要解释。
“阁下,且慢,在下是监天司的人,奉上级的命令来此捉拿要犯。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不如请前辈告知姓名,改日晚辈必定登门拜访。”
张越嘴上语气谦恭,只是全身已然戒备起来,劲力含而不发,同时手上掏出一枚令牌,令牌为玄铁打造,上书监天二字,同时话里话外隐隐点出自己为监天司办事,妄图让眼前的这名高手投鼠忌器。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张越心中腹诽正要再解释一二,岂料对方一张嘴身体瞬间只感觉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