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年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今日宫宴之前,儿臣连汪小姐是谁都不知道。无冤无仇,儿臣为何要害她?行凶之人究竟是有多傻,才会用自己的簪子扎她?”
公主赵流年一出现,簪子这条线索在她们脚下踢了一圈又回到原处。
“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晋王妃在大殿上与汪小姐起过争执。”赵流年现在又把嫌疑踢到萧音尘脚下。
被裴如抱着的萧音尘大概明白了孟瑶的把戏。
要陷害一个人,就不能只陷害一个人。
因为赵流年这个插曲,在站的大部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她就是凶手。
萧音尘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围着汪桉桉的尸体转了一圈。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安排了这出好戏,真是扑朔迷离,精彩至极。本王妃有一个疑问,汪桉桉这种女人,不应该直接拖出皇宫吗?”
“驾前失仪是为大罪,皇上饶她一命已经是仁慈至极,她为何会出现在梅园里?还掉进了翠华湖?”
她轻而易举地道出疑点。
当初把汪桉桉带出宫殿的太监站出来,“汪小姐被我们带出兰若轩后,说肚子不舒服,想要如厕。奴才们见她一身污秽,便带她去如厕。”
翠华湖后面确实有茅房。
萧音尘道:“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吗?”
“是。”
萧音尘无情地笑了,这种小儿科的局,漏洞太多了,“这倒是怪了,她临时起意要去如厕,本王妃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赵询道:“杀人灭口,不一定需要你亲自来。汪桉桉在大殿上对你出言不逊,你自然怀恨在心。”
他说这话是在强调,在场的人中,只有萧音尘跟她有过节。
“说来说去,本王王妃的嫌疑倒是洗不干净了。难怪张大人年过半百,还只是大理寺少卿呢。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就早日述职回乡吧。”裴如绕着湖面走了几十步。
“张大人——”
张翰擦着汗水走过去。
裴如指着一棵梅树上的抓痕,“张大人,现在查案子连现场都不用勘察的吗?你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看他的模样,八成就是有意。
通过地上细微的打斗的痕迹,裴如大概能复盘出当时的情景。“持凶杀人者,会武功,应该与汪桉桉不认识。张大人怎么看?”
张翰哪里敢糊弄他,只能低头附和,“皇上,晋王所言有理。”
她抬脚掠过汪桉桉的尸体,径直朝着孟瑶走去,因为裴如就在那个方向。
带着焦急的声音从小路上传来,赵祈政面色惨白地出现在人群后方。
皇帝皱眉:“老二?”
赵祈政身后的侍卫抓着一具尸体,“父皇,儿臣奉命看守宫门。福公公带着两人去找仵作。其中一个宫人脚底没有泥巴,儿臣将其拦下例行检查。却惊疑地发现这人并不是宫里的太监,而是他人伪装。”
“此人被儿臣拦下,以为身份暴露,想要强闯宫门。被侍卫拦下后,服毒自尽。”赵祈政用精简的语言叙述完整件事情。
福公公几人都是从后花院里出来的,脚底不应该一干二净。
这个刺客自作聪明,把鞋底处理干净,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事情再次发生转折,众人的耐心也被磨尽。
赵祈政身后的禁军统领把那具尸体扔出来,“正如齐王殿下所言,这个女子畏罪自杀了。”
皇上道:“身份可验出来了?”
赵祈政点头,“是芙蕖宫的洒扫丫鬟,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