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尘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再度醒来时,只感觉浑身酸痛无比。
她仰头看着青色床幔,相比流胎之痛,这种痛苦简直不堪一提。
身旁似乎多了什么,她侧过身,正好对上裴如的倾城睡颜。
裴如爱干净,他的脸从来都是白白净净的,像一朵待采撷的天山雪莲。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裴如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在看什么?”
“看你。”萧音尘如实回答。
裴如指节分明的手再次抚摸上她的眼角,“呵呵,那你去城西竹林做什么?”
萧音尘的后背贴在墙壁上,僵在原地不敢乱动,“我……”
她去城西竹林确实是赵询所邀,根本就没办法否认。前世的她太混账了,想补救都无从下手。
裴如撑着床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本王待你实在是太放纵了,才让你敢与外男幽会。”
“裴长策……我知错了。”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男人穿衣服的手一顿,用黑宝石般的双眼盯着她看了半天。
他以为幻听了,“你刚刚说什么?”
萧音尘的睫毛轻轻颤动,悄然带上了泪珠。她拢着被子坐起来,缓缓开口:“裴长策,我说我错了。”
裴如把外衣系好,眉头紧紧皱起,他俯身在她额头摸了摸,“没发热啊。”
她抓住男人准备收回去的手,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我没发烧,清醒的。”
裴如打量着她,“萧音尘,本王不知道你又在谋划,你我已经圆房,你就算是死,也是我裴长策的女人。若是本王再发现你私会太子,本王打断你的双腿。”
萧音尘抓着他的手掌,气鼓鼓地说道:“凭什么!你打我作甚,你打赵询啊!”
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
裴如没说话,抽出手,转身离去。
“站住,你把背上的伤处理了。”她揉着腰,从床底拽出来一个药箱。
裴如定定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又在做什么妖。
这难道又是她新想出来的把戏,假装顺从,获取他的信任,再给赵询通风报信?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裴如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伸手把榻上的女子拎起来,他掐着她纤细的脖颈,一字一顿地说:“萧音尘!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萧音尘身上的肌肤被他这么一看,泛起了薄薄的粉红,“我不跑。”
女孩眼底闪着光芒,重来一次,她才不会再做傻事。
她把裴如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这话听在裴如耳中却变了味道:坐下,我给你抹毒药。
萧音尘耐心地等他回答,“裴长策~”
听到女孩喊他的名字,他最后还是坐下了。
音尘主动帮他处理伤口,别说中毒,就算再挨几刀也没事。
于是裴如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坐着让她处理背后的刀伤。
萧音尘打开脚边的木盒,把他刚穿好的衣服扒下来。
她压制着心里的火气,用帕子在一指长的伤口上擦了擦。取出金疮药涂抹在他狰狞的伤口上,又拿出纱布给他包扎。
“谁伤的?”她眯着眸子问。
裴如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与太子合谋,设下的杀局?”
她听出不对劲,在绷带末端系上一个蝴蝶结,“我没有……你离开军营后遇到了刺杀?”
他抿着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推测。
太子暗中传信于她,让她于十二月九日辰时在城西竹林相见,商讨要事。
萧音尘出城时隐藏了行踪,以她的武功,即使是晋王府的侍卫,也无法追查她的行踪。
结合两世记忆,她想明白一些事情。
剩下的话被迫吞入腹中,一只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唇。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