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早早就跟着爸妈来到了路边。爸妈把谷子挑过来放下,林双就在旁看着。大家用的都是肥料袋,就怕搞混了。
大家都着急的等着姗姗来迟的收公粮的人。大家着急的不是怕他们不来,而是怕炒的谷子他们看不上。
“哒哒哒……”远处传来了拖拉机的声音,他们终于来了。
带头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花衬衫牛仔裤,约四十岁。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个中等身材,是个光头,约三十五六岁。第三个是个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眼镜小伙,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白衬衫配深宝蓝的西裤,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第四个是一个彪形大汉,目测四十出头,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黑衣黑裤,手里还拿了一杆秤。样子有点凶。
高瘦男人四个一到来,人群中一阵骚动,高瘦男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是老规矩,按你们排好的队伍来收。”说罢,走到队伍的最前方,第一个是五公,他和老伴是用箩筐挑过来的。
五公挑过来的是上半年收的谷子,全部挑过来了。家里只剩下炒过的谷子了。高瘦男人看了看谷子,说罢,伸手捞了一把谷子,用手搓了搓,又放嘴里用牙齿咬了咬。看来,他就是质检员,“嗯,,还行。”。语毕,手秒变铁砂掌,插进了箩筐底下,手抽出来时带了把谷子,同样是搓,咬。一连几筐谷子他都是怎么验的。
五公和老伴在旁害怕得冷汗直冒,并不是说五公家的谷子不好,而是大家都知道,有时候谷子好也不一定能过。跟他们有点沾亲带故的,谷子在坏也是合格的。这东西,行不行就看质检员一句话。
高瘦男人最后面无表情慢吞吞的说了一个字:“过。”
可把五公给高兴坏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光头和彪形大汉拿着秤砣和秤杆过来打秤,他俩用扁担抬起箩筐,高瘦男人拨着秤砣,高声喊着“48斤!”一旁的白衬衫问清姓名,家里几口人,多少田亩,该交多少,实交多少,就记录在本子上。最后,听到一句“已交清。”五公家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开心。
第二个是五叔,他家的谷子是用化肥袋装的。质检员用手在袋口处用力压了压,他拿出一根很长的内空铁钎,从麻袋外面捅进去,谷子就带出来了。一把谷子,他又是搓,又是咬的,检完一袋又一袋,完了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前面三袋,过。后面两袋不要。”
五叔一听后面两袋不要,犹如晴天霹雳,轰得他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其实五叔心里清楚,他前面三袋谷子是上半年的,后面两袋是新收的炒过的。他是想着以前有时候是可以蒙混过关的,有些,他一份人家的,不管几袋谷子,他就抽查其中两袋,只要这两袋能过的,其他的就都都不用查了。
现在也是有好多人都是拉了炒过的谷子过来,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反正不过就拉回去,万一过了呢!
五婶不服气的问,“为什么!你是不是明知道我们这秋收下雨晒不了稻谷,你才每一包都看的?以前就抽查个一两包就行。现在怎么全部要查呢、你这不是存心要跟我们过不去么?”
“是啊,我们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