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海津时,住的不远处有一个穆爷爷。
穆爷爷家家传古彩戏法,经常用一块手绢就开始表演。
我被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手法吸引,每次都能看得忘记了时间。
穆爷爷见我感兴趣,偶尔会指点我两句。
遗憾的是,我并不是这块材料,虽然努力练过,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但我在练习的过程中,总结了一些经验。
所谓的戏法或者魔术,一靠手法,二靠道具,三是需要分散观众注意力。
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玩扑克牌时出神入化的千术,说到底就两个字——手快。
正如刚才我说的,我在这方面天赋一般,甚至有点差,这使得我的手法并不快。
但,在行家眼里漏洞百出的我,在十岁左右组别里面,就完全不同了。
我在洗牌的时候,可以左右手各控制三张牌,将它们交叠洗在最上面的位置。
所以,我邀请付博单挑。
一对一对赌这种操作,也是电影里面的燃点之一,自以为拿到了主角剧本的付博,很欣然就接受了我的挑战。
梭哈这种玩法,一般来说,每个人只有五张牌。
我把每个人的前三张牌掌握了,就约定于预定了最终的胜利。
遗憾的是,付博对于用运气战胜千术非常执着,并不觉得在我和他之间经常出现电影里面那种“冤家牌”,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但我心里清楚,赌桌上遇到出千的人,你本身就已经运气不好了,还何谈用运气战胜人家呢?
几个回合下来,付博终于发觉,让我洗牌并发牌,他好像永远也赢不了。
他终止了游戏,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对我说:“我要切牌。”
戏法被拆穿了,我只能和他比运气。
很显然,连胜的我运气更旺,他依然没能转败为胜。
下一局的时候,我知道他还是会要求切牌,便把控制起来的六张牌洗到了牌堆最下面。
这个操作与直接洗在最上面相比,几乎没有任何难度上的增加。
付博果然再次要求切牌,并表示:“我还就不信了,你从这开撕发。”
这一次,我显得有些不悦。
“你切牌无非是觉得我洗牌时做了手脚,我现在也觉得你总是切牌有问题,我要求再洗一下。”
付博歪着头看着我:“那你只能洗一下,电影里的人都是这样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他:“好,就一下,就洗你切过这一半。”
我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心说,没有最后这一下,我还得从牌堆下面掏着给你发牌。
又过了几局,付博依然连败。
他已经把自己为数不多玩具都写在了账单上,但他还想翻本。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运气是不可能对抗“手彩”的。
自然如此,如果运气能随意碾压手彩,我练了那么久,是在努力什么呢?
付博的目光在我的手和脸上来回往复很多次,最终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在出千,可是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说你……
我心中已然开启了羊驼派对,嘴上却客气地说道:“要不,你来洗牌?”
付博点了点头,抓起牌狠狠地洗了起来。
直到这副扑克牌微微有些弯曲,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里的牌。
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能确认扑克牌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