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遇到的事情。
就如同传说中有这么两种食物,一种叫山药,一种叫芒果,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它们产生过敏反应,只是症状上面有轻有重。
轻度过敏反应,有可能只是瘙痒和红疹。
重度的过敏反应,则有可能出现癫痕和呼吸困难。
最严重者,则有可能出现休克甚至死亡。
很遗憾,我是一个过敏体质拥有者。
酒精进入我的身体,逐渐分解为乙醛,但我的身体里缺少代谢乙醛的酶,导致了乙醛的堆积,出现了过敏反应。
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我是一个民间讲,喝酒上脸的人。
大多数有“酒桌文化”的地方,都会流传一个传说,就是喝酒上脸的人好交朋友,他们对人真心。
在我看来,那确实是。
至少,他自己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为了跟你在一块厮混而陪你喝酒,那他肯定是极为重视与你之间的感情。
但我显然不具备这种“舍命陪君子”的能力。
因为,我要舍得话,命是真的会没掉。
大伯父和大伯母,笑嘻嘻地看了我一阵,还在为我喝酒上脸的样子感觉可笑。
当我栽倒后,这才意识到不对。
等到他们蹲下身子来扶我时,发觉我的呼吸已经微弱到感觉不到。
这两个人,直到这一刻才慌了神。
但,他们所受的教育,并不支持他们进行哪怕最简单的急救。
他们眼中的急救手段,主要包括:用鞋底抽脚心、用指甲掐人中、用大拇指压虎口、用手掌正反抽大嘴巴……
最终,提出一个有建设性的建议的人,是我那个已经小学五年级的堂兄。
“爸妈,弟弟这样……是不是应该送医院?”
大伯父和大伯母恍然大悟,赶紧起身换衣服。
换好衣服之后,由大伯父背着我向医院跑去。
大伯家距离医院很近,跑步过去只需要十分钟,就算走过去也不超过二十分钟。
遗憾的是,当我进入医院急诊室时,大夫只是查看了一下我的状态,便摇了摇头。
“送来时就没气了,准备后事吧。”
大伯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靠在急诊室的墙边往下溜。
大伯母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趴在我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一个护士过来拉了大伯母一把,小声劝道:“别这么伤心了,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再说,医院这人来人往的,你们把心都扑在这个走了的儿子身上,另一个儿子丢了、跑了、磕了、碰了的,你们不是更得把肠子悔青了。”
……
我在一阵麻痒之中醒来,五脊六兽一般在椅子上蹭了半天,这才确认自己正在吃饭。
大伯父心情很好地吃了一口五花肉,然后给我倒了一酒盅高度白酒。
这次我有了经验,岂会上当受骗?
酒盅放到我的手边时,我就借着吃肉的机会,噗地一声吐出一口没嚼烂的瘦肉。
这一口,准确地吐进了酒盅里面。
“肉肉硬,不好吃!”
我哭闹起来,顺势打翻了酒盅。
大伯有些心疼他的酒盅,最终看在十块钱伙食费的面子上,决定不与我这个小孩子计较。
而我则继续哭闹:“阿福渴,喝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