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了刘裕,这王镇恶是屡建奇功,北伐南燕、干掉卢循、攻灭刘毅,那叫一个战功赫赫,更别说灭秦之战,是王镇恶第一个率军攻进长安。
乃至王镇恶在灞上迎接刘裕的时候,刘裕说道:“成就我大业的,真可谓是爱卿啊!”以至于南归之前,表奏天子,授予王镇恶为征虏将军、领安西司马、冯翊太守,可谓是仅次于刘义真的在关中地区的军事二把手。
见王镇恶如此大功,又是前秦王猛的孙子,还被刘裕如此赏赐,再加之其人贪财,甚至将后秦姚泓车辇上的金银珠宝剃了下来,这怎么能不让一众南军将领又羡慕、又嫉妒、又忌惮、又怨恨呢?
果不其然,这谣言一旦散布,这晋军内部便互相猜忌起来,这出身东南的兵士,越来越瞧不上这北方士兵,甚至王镇恶攻克长安后,自己招募的一众善于骑射的关中子弟,都被南方士兵称为胡狄。
这让王镇恶大为恼火,想着自己为了晋朝那叫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甚至不惜自污,来告诉晋朝高层,我就是个贪财好色的俗人,毫无篡位自立的想法,可这群南蛮子竟然觉得我这是飞扬跋扈!敢情自己当着一众文武百官甚至刘裕老大哥的面,去撬姚泓马车这事白做了?
王镇恶郁闷之极,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污这事情还是得品德高尚的人来做才会让人放心,像自己这种被南蛮子打上烙印的人,就算污得再厉害,也没人敢信,就这儿吧!
就在此时,沈田子派使者前来,上来就是一顿寒暄,便送上了沈田子的亲笔书信,虽说话里话外有些埋怨王镇恶未派兵相救,可言语上也算是十分得体自洽,信的末尾还拍了拍王镇恶的马匹,例如:公之勇猛,可比当世霸王,赫连老贼不足为惧,上元佳节将至,恭请将军至傅弘之军中一叙,共商退敌良策。
见使者这样低眉顺眼,有那么一瞬间,王镇恶也错乱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沈田子吗?这小王八蛋见到我就呛呛,这次是转了性了?竟然对我如此客气!估摸着还是记挂着我手中的援军!
想到这儿王镇恶深深的叹了口气,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望着帐外似圆非圆的明月,自顾自的说道:“当初太尉仅留下万余人守卫长安,如若兵士充足,我怎能不发兵相救?哎!也罢,待相见之时说清楚便是。”
牛真自正月十三出了长安城,那是一路火光带闪电,虽说刘家堡村距离长安城不远,但刘义真这细皮嫩肉的小身子骨,出城跑了还没四十里,这屁股就被马鞍磨得鲜血淋淋,一开始牛真还真没觉得疼,可就当下马放水的时候,一摸屁股,那鲜红色差点以为自己前些年做的肛瘘手术给干裂了。
可一想不对啊,自己这具身体才十二岁,这咋可能肛瘘呢?接着就感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啊!”一声嘶吼,划破苍穹!
侍卫们赶紧上前,只见鲜血将皮肤和裤子之间黏了起来,见刘义真撕心裂肺的叫喊,立马用水袋里的清水缓缓浇下,这才得以将沾血的裤子脱掉,可这光屁股的刘义真哪里还能骑得了马。
牛真泪水汪汪的对左右说道:“快!快带我去傅弘之军中,不然就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