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对方阐明来意后，孙正甫当即陪同他一起前往。

病房里，疼痛使得老人此刻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李西北现场向对方询问关于手术的真实意愿表达，然后留下了录音影像。

与此同时，孙正甫已经邀请心血管内科，介入导管科和血液科会诊，决定为患者开通绿色通道。

会诊结束，由李西北负责记录具体的会诊建议：

患者目前血液成分极低，手术期出血风险大，因为病情特殊，同样也限制了抗凝药物的使用，大大增加了选择血运重建策略的难度。

此时老人仍然频发作心绞痛，每次发作都伴有明显心肌缺血心电图改变。

在权衡“缺血”和“出血”的风险后，面对“血液病”和“冠心病”这两座大山后，决定先缓解病人眼下致命的病情，让其可以平稳渡过化疗危险期。

首先，术前在检验科的配合下，为患者提前输注2个单位的血小板，由孙正甫亲自操刀。

其次，考虑到病人的特殊性，为了缩短抗凝药物的使用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药物球囊而不是植入支架。

……

经历两个半小时的生死徘徊后，手术室门顶的红灯熄灭。

助理护士推着担架车从前来探班的李西北身边路过，病人已经苏醒，仪器上生命体征平稳。

在目光与老人即将交汇时，李西北点了点头，然后他从身旁走过。

主刀医生孙正甫还没有出来。

他此时靠着手术台坐下，一边摘下眼镜擦汗，一边喘着粗气。

累，真的很累。

紧绷这么久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他看着走进手术室的李西北，如释重负般咧嘴一笑，重重吁了口气，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小子，尽给师傅出难题！”

孙正甫对他印象不错，他曾代过李西北大学两年的专业课程。

“老师辛苦了。”

李西北走到旁边随他坐下，又疑惑地问了一句：“这大爷情绪紧张的很，手术这么顺利，老师是怎么做到的？”

“安抚呗，还能怎么弄。”孙正甫摇头苦笑。

别人不知道手术过程的艰难，可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连续四台手术下来，一直处于高强度紧张状态，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忽地，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是怎么想的？”

急诊科缺人，院里要从各个科室抽掉人手填补急诊的空缺，可谁都知道那是份苦差事，没人愿意自告奉勇的前往。

孙正甫前些日子只不过在他面前提了一嘴，倒也没说其它东西。

李西北闻言沉默片刻，抬起头说：“我在哪儿都无所谓，老师你看着安排就行。”

顿了顿，他又问：“急诊工资有咱们高嘛？”

这话一出，孙正甫原本欣慰的表情倏然凝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这臭小子哪里都好，怎么偏偏掉钱眼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