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刻,那里不是阳台,而是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山,而那道身影则是在狂风与极寒中努力攀住岩壁的攀登者。
全力以赴的挣扎,拼尽一切的奋斗……
如此近距离的观赏着一个(美)人拼搏一切,灵感在伊甸的思想中开始爆发。
伊甸欣赏着努力攀爬的纸昂羽,源源不断的灵感化作幻想中的音符,纤细洁白的指尖在大腿上静静的敲击着,奏响着只有伊甸自己才能听到的美妙旋律。
短暂的攀登过程变得极其漫长,从出现到结束,每一次闭着眼睛徒手摸索的场景,那连腮帮子都在用力的表情,短暂但无法忽视的脚滑过程……所有的一切都被伊甸捕捉,转化成了崭新的乐谱。
就在纸昂羽终于完成了一切,翻过了最后的护栏,站在了阳台之上时,就在曲谱已经过了低沉,希望,奋斗,努力,终于到达高潮之时。
伊甸看见了一个如同飞人一般直接跳进阳台的白毛。
伊甸:“……?!”
等等,这里距离地面多高?!
乐谱瞬间被打断,灵感瞬间消失的伊甸顿时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状态。
就像是工程师组装完了一台精密机械后发现野生的螺丝钉那般,就像是小说作家奋笔疾书后陡然中断那般,就像是包好了一整盘饺子后发现家中已经没有任何调料那样,就像在门口被蹭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被进……咳咳……
总之那种被强行打断的状态让伊甸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纸昂羽和凯文发现了她。
凯文再一次开启了雷达模式,迅速确定了这个房间内没有任何摄像头,仅仅只有眼前这个人。
嗯,凯文没有认出伊甸……毕竟现在伊甸还穿着常服,虽然化妆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但对于只听歌不看人的凯文已经有了足够的迷惑性。
笑话,要是不看歌词,凯文连伊甸的歌唱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多了解这首歌的主要基调和感情,外加一句被纸昂羽带坏的“卧槽牛批!”。
而纸昂羽……他就更不认识对方了。
虽然纸昂羽能从广告上轻松认出伊甸,但实际上认人靠白毛和眼镜呆毛的纸昂羽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能有些脸盲。
嗯,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当时在酒会上对着克莱因喊蛇的!那次只是意外!意外!
你看看,蛇蛇自己都让克莱因去冒充自己参加各种会议(其实就是顶着身份才没人拆穿)了,自己凭借绿头发认错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在思维风暴过后,纸.嘴死硬.昂.脑回路清奇.羽发出了一个逆天言论。
“你也是溜进来的?”
凯文:“……6”
伊甸已经停止运行……
鬼使神差之下,伊甸点了点头。
纸昂羽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起来。
“那就没事了,我还以为你是工作人员呢,吓死我了。”恢复轻松的纸昂羽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走到另一个梳妆台前,坐在了座位上。“唉,话说这么高你是怎么翻进来的?”
伊甸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两人,许久未见的玩心从沉寂中苏醒。
“嗯……我另有他法,倒是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哦,我们……”纸昂羽思考了一下修饰词,决定往他们的事迹里添加一点艺术成分。“我们是有票的,但是在来的路上看见有好大一群不良人士正在欺凌弱小,我和凯文……哦,就是他,我们两个就去见义勇为了。”
“嗯……”伊甸没有从纸昂羽身上发现说谎的痕迹,“看来你们是真的很喜欢……伊甸的歌。”
第一次以第三人称称呼自己,伊甸感觉有些怪异,而这一丝停顿已经让凯文看着伊甸的眼神出现了些许变化。
“当然了,买票花了我那么多钱,我是那种吃亏的人吗?”纸昂羽还在侃侃而谈,已经进入状态的纸昂羽丝毫没有自己提及的社交恐惧那样,反而像一个社交流氓……
“而且那可是伊甸啊!本世代的标牌,最璀璨的明星!最伟大的歌唱家……”
“我……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纸昂羽滔滔不绝的赞美让伊甸出现了些许的不好意思,而凯文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怎么没有?你是不知道,她还是本世代第一富婆呢!你知道我前世有多少lsp成天对着你喊“富婆,饿饿。”的吗?
“嗯,既然这样,你最喜欢她的那首歌呢?”伊甸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嗯……”纸昂羽卡壳了,“我都挺喜欢的……我觉得吧,她的每一首歌曲都有着独特的意境,每一首歌都在歌颂着自己的故事,它们在严格意义上是没有办法比较的,文无第一,歌曲也一样,但是不可否认,伊甸的所有歌曲和表演都是当事最顶尖的!”
伊甸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微笑。
她知道纸昂羽的话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听上去很厉害,实际上没有任何价值的语言。
就在纸昂羽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凯文出手了。
“嗯……您是伊甸小姐对吧。”
伊甸淡定的点了点头,大方的选择了承认:“是啊,我就是那个伊甸。”
纸昂羽已停止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