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过神来,这个只见洛安正举起双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本尊忽而记起还有一件事没办,先走一步”
白濯尘话还没说完,人就先没了影儿。洛安在原地喊道,“不是,什么事这么急啊?!”
白濯尘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周身回响着,“小事而已,无需过问”
“小事而已~无需过问~切…什么小事还需要你白濯尘亲自去办?分明就是有事瞒我!哼,臭狐狸,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洛安小声嘟囔着,学白濯尘说话时,言语中满是阴阳怪气。自言自语后,又气鼓鼓地坐了回去,重新拿起针线。
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白濯尘有小秘密瞒着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越想越气,这时,手中的银针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举起银针,刺破了手背。一下,两下,疼得她咬紧了牙,但想到白濯尘会同他感同身受,她心里又止不住的痛快。
洛安是痛快了,可白濯尘此时此刻正按着手腕在忘川河边暗骂她呢。
忘川河畔
“蠢兔子,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待本尊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他说着,掌心运出一股光亮来。握紧拳头,那光紧接着顺着手臂爬上,遍布全身。他手腕处传来的痛感也消失不见了。
“可惜,本尊自封五感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看了看自己没有任何痛感,却不断亮起莲花印记的手腕,轻言,“哼,蠢”,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柔和,带着几分宠溺,不过一瞬,又转而冷了下来。
他猛一下踏步,面前的忘川河水由原本的平静变为狂躁。巨大的漩涡卷着墨色河水,岸边的彼岸花成片亮起血红色光晕,白濯尘缓步踏上河面,走到漩涡中间,随着他的身体缓慢下沉,河面又归于平静,岸边那片片殷红也随之暗淡。
忘川河底——鬼阁
墨色作为整栋建筑的主调色,不时点缀着金色和血红。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气氛衬得阴森,整体风格低调中透着诡异和一股王者般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圆柱体建筑,内分一百零八层,十分高大,名为“鬼阁”。自阁底向上而视,一眼望不到头,所见只是无尽的黑暗与空洞。
阁内养满了彼岸花,环形高墙上放置着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灵核”,那是亡灵的魂魄凝结而成的晶体,在特殊的容器中,静待转世的机遇。
“呦,稀客啊”,一个妩媚的女性声音回响在鬼阁内,伴着空灵的回声。
“见了本尊,还敢装神弄鬼?滚出来!”,白濯尘一声令下,鬼阁内顿时一片漆黑,一束光从正上方倾洒而下,一个身材极好,容貌艳美的女子着一身暗红色长裙,肩上架着一把渡灵伞。裙身上的花纹,图腾以及头饰几乎全是彼岸花的样式。
她的长相非常具有攻击性,尤其是那一双粉紫色媚眼,十分勾人。
只见她轻落在地,放开手中的伞让其悬浮在身侧,双手手指并拢互搭在一起,俯首微曲双膝,柔言,“渡灵使幽兰,参见尊上”
“怎么只有你一人,俘影呢?”
“回禀尊上,鬼王大人正在闭关,不便相见,特命本使代为请罪”
“闭关?……哼”,白濯尘眸中渗出一丝阴冷,“罢了,他既不便前来相见,便改日吧”
“尊上冲破封印可是大事,时隔三万年与尊上重见,若非处于闭关时段,鬼王大人是断不会闭门不见的”
“本尊来此只为一事,他若想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
“幽兰一定将话传到,不知尊上来鬼阁所为何事?”
白濯尘摩挲着手上的魔戒,眸子一沉,冷声道,“本尊要渡亡灵池水,窥一人过往”
幽兰闻言大惊,面色骤变,“尊上,私窥他人前尘过往乃是违背自然因果逆天而行,您确定吗?这非常危险”
“呵,何为因果?何为天道?本尊从不惧所谓天法。你且放心,一切后果本尊一人承担,与你幽兰无关,你只管按本尊说的办就是”
幽兰明显有些为难,眼前的男人身份是何等尊贵,若是在她这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小命不保。但她又不能违了白濯尘的意,左思右想,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幽兰收起伞将其握在手中化为粉尘消散,一双纤纤玉手十指相扣握于胸前,鬼阁忽而高速旋转,二人脚下圆形的地板开始下降,坠入深渊之中,眨眼间,一片碧色青池水,两岸赤红彼岸花。那是“亡灵池”,凡间多称之为“忘情池”。
幽兰赤足踏上青翠草坪,一抹红色粉末随一股风来拂过彼岸花瓣,重新凝聚到幽兰的掌心,化出实体。她撑起伞,伞边的红绸碎带纷下,将她整张脸半遮掩住。
“若想窥视他人过往,必先过着池水一遭。这池水能激起人心底的爱,恨,欲望与执念,善惑人心。尊上,你可准备好了?”
“开始吧”
“……”,幽兰面露担忧,顿了一顿,挥了挥手中的伞,将其丢在池水正上方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岸边的彼岸花亮起光来,紧接着一齐飞向渡灵伞,分分散散布在空中,场面甚是壮观。
“请入池,幽兰会在此为尊上守灵,使魂魄稳固,您只需抵住诱惑,稳住心神即可”
白濯尘闻言停止摩挲戒指,暗黑紫色的双眸一闪,缓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