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队长，能把你手中的摄像机给我看看吗？”姬律清看向队长，笑着道。她自之前探察他们的状态时，轻易地循因看到了他们的生平，得知名字自然不在话下。

队长听到她居然能准确地记得他这等小卒的名字，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对她的信赖提到了极高的程度，此时就算是她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有所犹豫。这种心情同时也是队内的其他成员的真实写照。

“好……好的！”他说话因激动而有些结巴。随后他将摄像机递向姬律清。但很快，他惊恐地发现，这摄像机宛如沾了胶水般，死死地粘在他的手上。

此时，在姬律清的视线中，杨远身上的黑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并开始引导他向钟表人转换。

果然。经验丰富的姬律清很快推断出，他们这只小队的覆灭恐怕是因为这摄像机，它不知因何被污染了，污染的它又引发了其他人的污染。

但为什么他们会如同轮回一般，而不是直接被异变呢？姬律清百思不得其解。

她按住杨远的手，释放出自己的气息，试图压制住那股渊流。出乎意料的是，那股渊流在遇到她的力量后，突然溃散。摄像机瞬间破裂。在渊流消散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声。

在姬律清皱眉思考那声音的来源之时，杨远强装镇定地道：“姬副所，天黑了吗？我怎么突然什么看不见了。”

其他人也此起彼伏地道，诉说着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疑惑，莫大的惊慌在他们之间传播。

回过神来的姬律清看到她面前的杨远身体开始塌陷，首先是两颗眼珠变得松动，轻轻一晃，便从他眼框中掉落，由此，他失明了。

这还不算完，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扭曲，向钟表人的形象开始转变，但由于渊流被驱散了，导致他们难以在此损伤下成为真正的钟表人，而是直接走向死亡。

姬律清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的问题。半天听不到她的回应，身经百战的杨远隐隐猜到了什么。之前的一大段记忆已在脱离渊流的控制后，慢慢回归自身。

他开始想起老郭变成钟表人的那一幕，回想起他逃向黑雾之后，那紧随其后响起的咀嚼声，就像有只巨兽啃食骨头的声音，其中还隐隐有血肉撕裂声。

最终，他想起了死前的一切。在无知无觉之中，他被一群钟表人包围，在他惊恐后退之时，他听到了老郭失踪前提到的时针转动声。

他僵硬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早已高度腐烂，黑血不断从其中涌出，就像曾经的老郭。在强烈的恐惧下，他摸到了手上抑制器的残骸，他心中的一颗弦，就此彻底崩断，他此时的大脑空白一片。颤抖地握住抑制器的碎片，在无尽的不甘中，他彻底丧失了自己的意识。

“哈哈，不用了，我明白了。”杨远捂头，绝望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疯狂。

姬律清别过头，竟有些不忍看着他此时的模样。他们太弱小了，弱小到稍稍越级，连渊流的余波也能致他们于死地，并且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