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贾珍病了,这日秦业无事,便来宁国公府探视贾珍。
二人续了几句寒温,贾珍便屏退众人,向秦业道:“好好的究竟是为何退亲?我不信你信那道士的鬼话。”
秦业半响不语,贾珍犹自追问,只得回道:“小公主病好后,我上下查过,却都没有头绪。这一病又实在是奇奇怪怪,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偏那道士能治,这让我如何不信?就算是人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人家有话,我也不敢不应,我也不敢动作。这孩子我养了十几年,早就是亲生女儿一般,难道眼看着她死么?”
“他兄弟连七岁也没活过,老千岁就只剩下这一个血脉。唉。”秦业说道这里,不免长叹一声。
贾珍听了,又在心中细细盘算一回,问道:“那道士可还来过?”
秦业摇头:“没有。”
贾珍想了一回,也只得罢了,又嘱咐秦业道:“一动不如一静。只希望这都是你我胡思乱想,不然大祸临头矣。”
秦业答应了要去时,又忍不住回头道:“不是我多心,我瞧大爷这病虽然不险,却也又几分古怪。”
贾珍心中一惊,想想当年首尾还算干净,乃点点头,道“你去吧,我知道了。”
秦业自去了,贾珍正思量着,贾蓉进来,请了一回安,又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可是秦大人么?他来咱们这里做什么呢?”
贾珍听了,骂道:“没出息的下流种子。我交代你的事不好好办去,学也不好生上。等明儿我好了,皮不揭了你的。”
骂了一回,贾蓉低头听训,贾珍又正色道:“人家既无意,你趁早息了这心,人家亦是好人家女子,比不得丫头戏子们,我再为你相看就是了。”
说完,就挥手叫贾蓉出去。
贾蓉恭敬退了出来。
贾蓉见贾珍这样说,虽然心中恋栈,又不敢忤逆他父亲,也只得暗暗恨了一回,也就罢了,自去寻丫头姬妾还有兄弟们取乐。
至于秦家,秦可卿的身世,她自己并不知晓,除了贾珍秦业几个当事人,便只有一僧一道晓得,就是水溶等人,未曾想到去算他,也不知道的。
这却是秦业和贾珍想错了。
这几日秦可卿身子大好了,又值北郊元真庙有庙会,便和父亲说想去庙里拜拜。
秦钟听了,巴不得少读一日书,又可以出去逛一日,便也要跟了去。
秦可卿病得虽然奇怪,这些日子却也没有什么异常,秦业只当自己多想了,见儿女都要去,秦业也就答应了。
说起秦家,三位主子不算,上下也有十来个家人服侍的。
第二日一早,姐弟俩坐一辆马车,两个男人、两个婆子、一个丫头一个小厮跟着,一行七个人便往城北去了。
约么一个时辰,到了地方,果然听得十分热闹。
赶车的家人便说:“姑娘,前面人多,车不好过去了。”
秦可卿和秦钟便下来,留下人看车,几个人把姐弟二人围在当中,就走着一路看过去。
看了几家,转过一个路口,前面是大戏台子,上面武生一连翻了几个跟头,下面人都叫好。
秦钟拉着他姐姐的袖子叫道:“姐姐,姐姐,我们过去看看。”
秦可卿看见楚丘生,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