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西大街,恒舒典对面,赫然是一家占了整整两条街的百货大楼。
贾琏刚下了马,早有伙计看见了,随后水溶便在香满楼的三楼冲他招手。
贾琏笑了笑,自有小厮牵了马去。
这恒舒典和香满楼对面的百货大楼,名义上自然是水溶的产业,薛家占三成外,贾琏私人也投了一万银子,占了半成股。
至于水溶在京中的其他朋友,家有尊长,自然不像贾琏和水溶自由。
贾琏抬脚上了三楼,别以为富贵公子的生活多么的朴实无华,贾琏岂是那庸脂俗粉?
正如百货大楼是一家正经的百货大楼,香满楼也是一家正经的酒楼。
香满楼在街角,是东边第一家,侧边沿河通着后院,既能停放车马,也摆着七八张桌子,卖些粗茶烧饼。
至于香满楼待客的正楼,上下三层,一楼大堂接些散客,二楼一圈隔间,三楼便都是单间了。
说起这香满楼,原是薛家的产业,后来水溶做了薛家的东床快婿,也就占了两成股份,如今也算是半个东家了。
“你小子,天天来这睹物思人呐。”
“你少胡说。”水溶笑骂道。
薛父因为水溶的私心偏爱,自然是安然无恙,老当益壮。
因为薛家是皇商,薛父是薛家家主,每年少不得来京办事,所以水溶见过薛父许多次,二人打过许多交道。
只可惜薛蟠和薛宝钗年幼,还在金陵老家。
水溶也只在几年前扶祖母灵柩回原籍时,见过薛蟠几面,至于薛宝钗,更是只有一面之缘。
“唉。”水溶在心中叹气,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
“哟,你还舍得出来?”水溶打趣道。“这会儿都日上三竿啦,你看看你这黑眼圈儿。”
“你胡说什么呢,因为要打点东西,安排人手,好送琮儿去苏州,这几日总没好生睡得。昨儿送了琮儿上船,好容易歇了半天。”
贾琏喝了半碗茶水,才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兄弟们如今肉体凡胎陪你在这里做功德,你还好意思笑我。”
“看你说的,朋友情义是一码事,笑你又是一码事。怎好混为一谈的?”
眼见贾琏恼了抬手要动,水溶又连忙求饶:“说正事,正事要紧。”
贾琏笑着啐了他一口,见楚丘生在一旁傻笑,心中虽早已知晓,仍笑道:“你说吧。”
水溶笑着看了楚丘生一眼,笑道:“小九,你自己说吧。”
“是。”
楚丘生点点头笑道:“那一晚我们见了秦姑娘第二日,秦姑娘便病了一场,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秦业也请了几个医生,都不见效,秦姑娘还是时昏时醒的,半点米汤药水儿也不能进。”
“过了两日,那秦业都有些心灰意冷了,连道婆也叫了一个,六哥便扮了个道士,去秦家叫门。”
“六哥去了,秦姑娘自然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