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和贤君。”
“自由?”冷长卿暗笑,这些小鬼真是挺有趣的。
萧子夙:“嗯!城虽好,但终是寒城。”
冷长卿闻言,提醒道:“可若是贤君,便注定与自由无缘。冰冷的城墙形成了寒城,也铸就了孤王。所以,你可要想好了……
……我们的太子殿下。”
萧子夙与萧陆对视一眼,笑了:“我知道,所以我自由的部分便交与小六了。”
眼底的一丝落寞被萧陆捕捉到。
“子夙……”
“还有我!”萧邶爬在桌上,连忙挥了挥肉肉的小手,“我未来会辅佐五哥成为贤君的。”
萧子夙笑意更甚:“至少我不会孤独。不是吗?”
窗外的光线洒少年身上,本是温暖的色彩,却给少年带来清冷的气息。
冷长卿愣了一下,收起一丝笑意,理好文书后,负手离开:“少年理稚,历风雨千百,才知王高而寒呀!散了吧。”
好一个孤王寒城。虽京繁而华,因百般算计,仍似冰都;千古多少王,谁又不是从孤开始。
白驹过际,昔日胡闹的皇子们,皆已长大成人。为谋往后出路,后宫纷乱不断,妃嫔间处处机关算计。
一个消息震动京城——母仪天下的皇后竟升天了。全国缟素。
随即不久,宫中又传来太子逝世的噩耗。新的皇后是丽贵妃,后宫中人都心知肚明,但仍装着样子前来贺喜,萧邶也理所应当成了太子。
城头半夜,流星划过夜空。
萧陆舌尖泛起一丝苦涩:“为何不在最好的年华赏此景。”
一袭玄衣,立在城头,黑发高扎而起,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裹。望着被夜色吞噬的皇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果然是孤城寒王啊!只是,子夙!那孤王不是你……
身后来了人,他腰间的玉佩与萧陆的泛着同样的光泽。
“对不起。”
萧陆沉默了一会,应道:“这不是你的错。”
虽知这不是萧邶的过错,但他仍是丽妃,不!是当今皇后名下的孩子。
萧邶急忙上前一步,好看的眼眸里升起水雾:“那你为何……”
五皇兄走了,难道六皇兄也不要他了吗?
没有回头,萧陆调动灵力跃下城去,挺拔的背影显出一丝孤寂与决然。
“你就不能带上我吗?”萧邶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他刚准备抬脚追上去,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头,阻止他往前迈进一步。
眼睁睁看着萧陆越走越远,看着他决然地挥手。萧邶晃了一下,一种无力感冲击着他的身体。
冷长卿看着身边已经溃不成声的少年,叹了口气。
他无奈地摇摇头,萧陆这家伙,还真是跟他母妃当年一个性子。
做事,当真是不带犹豫的。
他移回视线,塞给萧邶一张纸条。
“殿下,这是六皇子临行前,托我转交的。”
几行笔画锋利的字跃然纸上——此花虽好,终不自手培,无以长久。
冷长卿缓缓道:“这是他最后留给您的忠告了。”
话音刚落,萧邶哭泣更甚。
哭吧!今夜之后,你将独自面对腥风血雨,迎战冰冷深宫。
都说妖可怕,可谁知,真正可怕的是人心呢?
冷长卿扶起萧邶,走向深深皇宫,月光为他们贡献一路光亮。
这厚重宫墙,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呵!冷长卿冷笑一声。不知是笑别人,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