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已经要接近正午。
好不容易从石奶奶那里逃出来的两个人,此时正无所事事的走在学院的小路上,冷韵雪依然处在懵的状态,而荣焕耀也并没有打算过多解释。
因为荣焕耀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很亲近。只是两个人都不小心在自己脆弱的时候见到了对方,像是规定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除了知道一些特殊的以外,显得关系很好。如果问除了性别,姓名以外的信息,估计他们谁也说不出来。
“现在还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吗?”荣焕耀决定不管情况怎么样,自己答应她的事情都一定要做完。
“去教室行不行我想去看看我的教室。”
“行啊。”
第一教学楼
先去了院长告诉自己的教室,发现教室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除了那些真的有特殊情况的,剩下那些真是彻底贯彻了能不来上课,我就不来上课的方针。
教室很宽敞,虽然因为这个教学楼的设计问题投不进多少阳光,但这并不足以让冷韵雪感到不适,自己已经在阴暗的地方生活了很多年了,没事的。不就是换了个环境上学吗,能有多大的事情。
当她转身想问问题的时候,哎?旁边的人呢?去哪里了!?
冷韵雪突然慌了起来,心里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重新浮起。噩梦涌上脑海,她不禁脊背发凉。这楼道里的阴冷像是在探入她的骨髓,让她开始发抖。
“啊!果然,整个教学楼都没什么人。”而找不到人影的荣焕耀此时正在从楼梯下来,走到了她的身旁。原来就在她自己想事情的时候,荣焕耀就已经把整个楼都跑了个遍。真是不得不感叹他的体力,真是持久。
“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冷韵雪看见人安然无恙后,心安了下来,缠绕着她的噩梦也暂时离开了。她发颤的声音越变越她伸出手去抓旁边人的衣服,但瞬间被自己的意志压制住了。因为这个举动怎么想都像是在撒娇,感觉很丢脸。
为什么刚才找不到他的时候,心里这么慌呢自己慌个什么啊,这个人也不是自己很熟的人,为什么要担心他呢?
哎眼角湿湿的,是水没有干吗?眼里酸酸的,是泪啊。
冷韵雪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是什么,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和向除了婆婆以外的任何人激动过,以前不管是笑还是哭,她只在婆婆面前这么做。
而如今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这个人面前笑过哭过这么多次了,她不明白啊。为什么刚才自己害怕的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什么?你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荣焕耀已经发现了少女的不对劲,她又低着头,又摆出了和她自己一个人哭的时候一样的姿势。荣焕耀只能半蹲下身,将自己的视线和她的眼睛对上,只对接了一秒,她就把脸瞥向了一边了。但是眼角的闪光已经将她的心情写的明明白白。
“怎么?刚才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了?刚才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他放低声音慢慢的安慰道,突然说出的话让冷韵雪身体一僵。
“我没有怕”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在害怕?自己就这么好猜吗?
其实,并不是冷韵雪表现的有多明显。而是旁边的人经验丰富。
荣焕耀之所以能被一大堆的人喜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只要给他半天的时间和其他人相处,最后不管多么不愿意交流的人都会和他聊天聊的热烈。因为这就是他作为学生会的职责,要为很多学生着想。基本上就已经算是一位老师了。
虽然年纪只有18岁,但他的心思却比多数的大人都要细腻。尤其是因为他长得帅,很多女孩子都会找他当倾诉的对象,这就导致了他对女孩子这种生物的熟练度特别的高。妇女之友?
他发现了这个女孩子的特殊之处。她很坚强,是那种孤独的坚强。她在自己提出要帮她做点别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表明不需要。想和自己保持距离感是因为她也很脆弱,她的确需要帮助,因为她只有一个人。把事情全部扛在自己身上是会把一个人压垮的。所以自己强行要帮助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感。
这矛盾的性格经常干扰着她的决定,虽然随便猜测别人不好,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象出这个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女孩迄今为止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自己昨天和院长语音谈话的时候,院长就和他说了一点关于这女孩的信息,虽然没有告诉自己很多,但已经足够了。
就像自己一样孤苦无依过一阵子,但她经历的可能比自己还要多。不然也不会这么怕别人和自己接触,下意识的要保护自己,这就是被伤害过的标志。可是她又想要别人的关心,她不想要伤害别人,差点打了自己一拳也是她无意识做的。
她就像是被遗弃过好几次的小猫咪一样,渴求着关怀,却又时时刻刻警惕着,会挖主人很大的一个口子,但在那之后又会充满愧疚和害怕的躲在床下。怕自己再次被丢掉一样。那样的惹人心疼。
看着这样使劲憋着自己不要哭,咬着牙,缩成一团的女孩子,那一瞬间,他头一次想做不过脑子的事情。
冷韵雪还是低着头,她在死倔,她不想承认自己被说穿了。突然间有只温暖的手将自己冰冷的拳头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