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黄体仁捂着火辣滚烫,已经渐渐肿胀起来的右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季同。
“怎么,左边也还想挨上一巴掌?”站在牢门内,与黄体仁只有一栏之隔的陈季同略带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表情漠然地问道。
“老子跟你拼了!!!”心里的憋屈加上刚才的羞辱,让黄体仁一时间失再也没有了涵养功夫,伸手就隔着栅栏攥住了陈季同的衣领。
陈季同见状,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也不加以躲闪,任由黄体仁那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黄体仁越砸越感觉不对劲,挥打出去的拳头感觉就像是打在铜墙铁壁之上一般,眼观牢内的陈季同没什么事情,自己的拳头上已经崩出血口。
直到鲜血从拳头上流了下来,黄体仁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文人和一炼皮境的武夫施展拳脚,无异于是自讨苦吃。
就当黄体仁喘着粗气想要对牢房里的陈季同说些什么的时候,原本还安然无恙的陈季同像是受到重创一般,霎时间面如黄纸,气若游丝,整个人颠颠撞撞地朝后头倒了下去。
“你你你...你怎么了?”黄体仁惊慌地喊道。
“你可是炼皮境的武夫,怎么可能被我一文人伤着呢?”
但躺在地上的陈季同像是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地倒在那儿。
见到这一情景,黄体仁愈发慌张起来。
现在陈季同要是死了,那么自己这个留在司狱里单独和他共处的人,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到时候可真就有嘴说不清了。
回想起刚见到陈季同时,他就对自己说,他活不久了,自己怎么就一时间被他激恼,着了他的算计呢?
此刻黄体仁愈发肯定陈季同就是要激怒他,这样,他死了,自己就成了杀他的凶手,到时候,陈季同这崽子一死百了,自己可就要承受来自刑部、僚卫、乾元帝三方的怒火与责难。
想到此处,黄体仁双腿一软,整个人半跪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陈百户,您可千万别死啊,您要是死了,我,连同我的九族可就要给你陪葬去了。
原本躺在地上眯着眼的陈季同见半天没动静,以为黄体仁那家伙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刚想起身与他周旋,但见原本还像斗鸡一般的黄体仁此刻竟半跪在地,如考妣般,一时也傻眼了。
不是,大哥,我就想着吓唬你一下,好让你帮我办点事,你怎么就给小爷我给跪下了?
不过,看到他这副模样,陈季同心中到有了另一份算计,只不过他得把眼前这家伙逼到绝境才行。
“咳咳咳~”
黄体仁听见牢房内传出的咳嗽声,赶忙抬起头来,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缓缓坐起身来的陈季同。
“陈百户,你还好吧?”黄体仁急切地问道。
“你说呢?黄大人,我虽然是被关起来了,但朝廷可没有下结论我是凶手,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动用私刑,甚至不惜亲自动手,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好掩盖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吗?”陈季同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什么时候动用私刑了,明明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黄体仁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梗着脖子吼道。
“谁能证明呢?”陈季同笑盈盈地说道。
“本官脸上的伤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