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淼最初很惊异这货会跟刚认识的人这么描述自己的老婆,后来逐渐也就习惯了,张磊虽然已经结婚,但是三句话不离女人,而且一聊就是下三路,主打一个粗俗而且简单粗暴。
譬如他现在就在劝陈忆淼:“有没有打算在厂里找一个?厂里这么多女孩子,看上哪个跟我说。”
“没有,我还没打算找女朋友。”陈忆淼本能的有点排斥聊天的进度这么快,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拒绝。
张磊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说:“我明白了,你是看不上厂妹吧?你们这些大学生都喜欢搞学生妹!”
陈忆淼赶紧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看不上厂妹,而且我也不是大学生”
张磊嘿嘿一笑,拍了拍陈忆淼的肩膀,说:“就是嘛,你听我的,不管厂妹也好,学生妹也好,什么妹都好,脱光了躺床上都一样。”
“……”陈忆淼心里赞叹好特么直接!
“而且,厂妹还比较听话,你只要把她们搞了后,叫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
“听你这么说,你是很有经验咯?”
“那不是废话吗?我老婆就是厂妹嘛。”张磊扬起头,得意的说道。
这个时代,十几岁的工厂女工几乎可以算得上最可怜的一群人了,虽然她们正值花样年华,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表面上看也确实是一副乐乐呵呵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仔细思索起来,她们好像从来都没被这个世界爱过。
她们大多出生在农村,甚至是山区的农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不被父母待见,父母胡乱给取了一个“大妹”、“二妹”或者“招娣”、“再招”这样草率的名字后,就让她们自己苟且的生长。
从小就要帮着家里干活,有一点好东西先让哥哥或者弟弟们吃,初中毕业了就被家里改大2岁年龄送到大城市去打工,干着疲惫且没有前途的流水线工作,微薄的工资大部分要寄回去供哥哥或弟弟读书或者娶老婆或者干脆仅仅是供家里人过日子。
这样一生都没有被爱过的人,孤身一人在远离家乡的工厂里面,碰到一个长相帅气或者满嘴甜言蜜语的黄毛,她们很难不被骗,被骗的心甘情愿,甚至掏心掏肺。有些人即使知道自己被渣男骗了,只要渣男不赶她走,她还愿意跟着,并相信这就是爱情。
更有些毁三观的剧情,几个女孩一起“供养”一个男友,她们互相之间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仍然维持着这样的畸形关系,甚至互相争风吃醋。
还有的渣男,吃干抹净之后,把女孩骗到会所去卖,拿卖的钱供自己玩乐。
工人甲毫不避讳的表达他的观点:“一支汽水一只B”
“然后带出来做小姐……”
“白P还能赚钱……”
……
虽然工人甲因为样貌丑陋一直没有得手过任何一个妹子,但丝毫不影响他YY得手后的混账操作。
说起来张磊虽然嘴巴比较操蛋,但起码给他生了孩子他还认,娶了人家做老婆。另一个车间主任吴琦就狠了,老婆在家里带孩子,自己又在工厂找了个情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也不管,甚至都没跟人提出过把孩子打掉,只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忆淼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特么才是真正的底层啊,一点点温暖都没有,只有赤裸裸的人吃人。蔡兔兔虽然功利心有点重,可是好歹没想着害人,像工人甲这样的人,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他翻身起床,打开灯,拿出一本高中教材翻看。“这几天有点松懈了,还是要好好读书,周末得去书店买卷子回来,要开始做题了。”“底层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