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事……我已经查到一些头绪了。”踌躇一会儿,程景毓还是开了口。
无欢愣住了,她抬头对上程景毓的眸子。
吹来一阵风,将玉兰树上的雨水吹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滑了下去,像足了一颗泪。
可她也并不是爱落泪的性子。
“我一定会将你们家的事儿调查清楚,替你父亲你弟弟,你全家沉冤昭雪。”
“好”望着他的脸,无欢笑了。
得到她的回答,程景毓止不住的傻笑,手上的锦盒都不经意间掉了下去。
无欢眼疾手快半蹲下身子,在盒子掉落到地上前接住了。
她拿着盒子递还到程景毓手中。
程景毓拿着盒子举到她面前晃了晃。“这本就是送给你的。快打开来瞧瞧。”
无欢疑惑,目光从程景毓说话的嘴转移到了锦盒上。心想可不要是什么贵重物件儿,自己如今过得这日子,但凡程景毓送的是一件稍稍值点钱的,那也定是回不起礼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耳坠。
无欢面露为难,程景毓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程景毓忙摆手,“不怎么值钱的。你瞧,多好看,一定很衬你。”说着还指了指耳坠。
程景毓满脸期待,“带上瞧瞧”。
无欢为难又羞赧。却也还是拿起一只准备戴上。
摸索了一会儿,她面上的笑容慢慢褪去。锦盒被程景毓一手托着,无欢把那一只耳坠放回锦盒,又抬起手在耳垂上耳垂摸索,摸着摸着手臂悬停在了空中。
“阿毓”无欢沉静,“我的耳眼……愈合了。”
家变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戴过耳坠了,而耳眼也不知何时愈合。
曾经的她知书达理,袅袅婷婷,从未有人想过,这样的大家闺秀会连耳眼都没了,耳坠都戴不上。
似乎处处都在提醒着她:
物是人非,她是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