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澄向前踏了一步,她神色漠然地望向了森林中的某一处,声音空灵,冷漠中带着一丝威压向着整个森林扩散:“出来!”
光是这一丝气息就压得几人差点没喘过气来。
妈妈,我想回家,这里好吓人。
躲在暗处的梦旖被这丝威压震得口吐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碾碎了。
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是一群无知的凡人,不过是受了上面那位的庇佑才没有被侵占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人。
见梦旖还未出来,千澄彻底没了耐心,只见她抬起手五指成爪,瞬间锁定了梦旖,就这么一拉。梦旖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抓住,紧接着她就不可控的朝着千澄飞去。
抓住梦旖之后千澄毫不留情地将人往旁边一甩,梦旖就被甩了出去,撞断了好几棵树。千澄神情冷漠,她食指与中指并拢向上一抬,梦旖就被提了起来。
“看来魇族并没有教你什么是规矩。”千澄掐着梦旖的脖子,语气冷漠地令人胆寒。
被撞得头晕的梦旖蓦地听见这句话,原本混沌的意识清醒过来。
规矩?应该听老师讲过吧……只是那时候的她心高气傲并没有放在心上。
族里的长辈经常在说那个屏障里的是一群普通的凡人,他们研究了许多没见过的东西,但凡人终究只是凡人,凡人是弱小的,所以屏障里的人也是弱小的,可是却从没有人想过去侵占那里。
因为族里的长辈说,这些弱小的凡人受到了上面的庇护,不可越界、不可招惹、不可伤害。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可现在梦旖没心思再想了,她又被甩飞了,然后被提起再次被甩飞,循环往复。
在场的人甚至都能感受到梦旖的气息在逐渐减弱,可在场的人却无一敢阻止现在的千澄,她的神情越是冷漠就越是让人胆寒。
这样的千澄让聂远觉得她此刻已不再是人而是一个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神,而他们于她而言是一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无情到了极致。他能感觉到千澄的理智在逐渐的丧失,再这样下去事情可能会朝着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必须有人拉回她的理智!
聂渊看向一旁靠着树正在昏睡中的宫暝,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那边缓缓移动。
梦旖再次被提了起来,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不过应该快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的原因,她竟是开始回忆起了从前。
梦旖的天赋很好,算是族中的佼佼者,可惜她只是族中旁支,尽管她与那人天赋相当,可那人永远都比她受欢迎,她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人是嫡系而她是旁支吗。
她承认她嫉妒了,所以她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找麻烦,但那人总是不计较,于是她越来越过分,最后犯下了大错,被赶出魇族的那一天,她第一次从向来偏爱她的老师身上看到了失望。
曾经她不懂,可是现在她好像突然想通了。那个人更受欢迎,与身份无关。那人总是很温柔,对待谁都一视同仁,哪怕是犯下大错的她也依然可以被温柔以待。梦槿,真是一个像木槿花一样温柔的名字。
如果可以她想对梦槿说声抱歉,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千澄打算动手,梦旖将要迎接死亡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入千澄耳中。
“千千。”
千澄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她歪了歪头,眸中逐渐浮现出一丝迷茫。
千千?那是谁?哦!那是我。
理智回笼时千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奄奄一息的梦旖,她知道她刚刚又再次变成那样了。千澄抿了抿唇,最终将梦旖放了下来。
梦旖虚弱地掀起眼帘看向苏醒的宫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好像得救了。
千澄走到宫暝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无碍之后内心的狂躁方才平息下来。千澄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看向缩在聂渊身后有些惧怕她的几人。
“我是千澄,宫暝的妹妹,刚才哥哥受伤,有些心急。抱歉,方才吓到你们了。”
众人:谢谢你,让我刷新了对心急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