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不算,大唐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
“什么?!”刘丰愕然,随后他狐疑地盯着楚不语。
“你在撒谎。”
“我没有,实际上,你应该已经死了有一千多年,若不是我把你带进木屋,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楚不语撒了个谎,事实上,即便他没有把刘丰的尸体带进木屋,刘丰的尸体也一直保存着活力和新鲜度,和白骨相差甚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丰大喝道,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在喊完这句话后,却陷入了沉默。
楚不语同样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说,现在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后了?”
良久之后,刘丰出声问道。
“嗯,严格来说,才一千年出头。”
“如今是何朝代?”
“没有朝代,非要说的话......算是民国吧。”
“民国,民国,以民为国,好名字。”刘丰念叨几句,而后便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活了几百岁的老狐狸,再离谱的事情,接受起来也比别人快。
“小友,多谢你告知,对了,老头子我这脑袋卡在台阶上有点不舒服,不知小友可否行个方便,帮我往里面抬抬?”
楚不语听后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将刘丰的身体往里面拖动了一点,让其半个身体探了进去。
“舒服多了,多谢小友。”
刘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对了,小友,你为何来此?莫非也是来寻造化的?”
楚不语沉吟少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你是说,你醒来后就在木屋里?”刘丰听后声音都不正常了,充满了浓浓的酸意。
“并不是。”楚不语否认道,“我醒来后是在外面,但我能正常进出木屋,只是不知道你为何不能正常进出。”
刘丰快要癫狂了,他用头捶地,一副想死的样子。
“老伯,你这是干嘛?”楚不语惊了,急忙阻止他。
“苍天啊,你对我不公啊!”
刘丰嚎啕大哭,喊道:“想我刘某为得长生,求遍千佛万道,始终不得其法,好不容易寻到造化之地,九死一生也才登堂入室,可他人却得之轻而易举,不公啊不公!”
楚不语挠挠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不知为何......”
刘丰气得捶胸顿足,发泄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楚不语见状,及时问道:“老伯,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出去?!为何要出去?!”刘丰一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大声怒吼,一副气极的模样。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楚不语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他知道,依靠自己是没办法找到出口并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也许只有从面前这位活了一千多年的古人身上找线索,他才能弄清楚一切,并成功走出。
“老夫只知道如何进来,不知如何出去。”刘丰余气未消,不耐烦地说道。
“你好像也没进来吧?”
“你......!”
刘丰瞪了楚不语一眼,“年轻人就是牙尖嘴利。”
对于刘丰的拒不配合,楚不语心知肚明,这个老狐狸无利不起早,没有一点好处他是不会说的。
“老头,你想不想上那张床?”
他试探性地抛出一个诱饵,想要以此来打破僵局。
刘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突然平静下来,看向楚不语的眼神充满戏谑。
“小友,咱们还是别玩那套了,有话直说吧。”
楚不语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说出自己的诚意,“我可以帮你坐上那张床,你应该明白,我能帮你进到这里,自然也可以帮你坐上去。”
刘丰自然明白楚不语没有吹牛,实际上他太明白了,在刚一醒来他便猜到发生了何事,后面的那些种种举动,只是为了放松楚不语的警惕,为自己争取一个可以谈条件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小友,说出你的条件吧,若你真能帮老夫坐上那张造化之床,老夫愿付出一切代价。”
刘丰郑重地说道,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对那张床的渴望有多深,那是他毕生的追求,是数百年的努力。
只要能坐上去,他可以为之放弃一切。
少了那些不必要的试探,楚不语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也郑重起来,认真地说出自己的要求:“我想知道这一切!以及......到底该如何出去。”
刘丰愣了愣,显然,他并未想到楚不语的要求如此之低,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更坏的打算,包括为奴多少年等等。
“你......你就不打算提点别的要求?比如荣华富贵,绝世武功什么的?”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要那些干什么?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可凡人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有些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获得,他们甚至愿意为了这些而放弃尊严、感情,你难道不动心吗?”
刘丰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觉得楚不语定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放心,老夫修炼数百年,帮助你获得这些轻而易举,甚至若你想要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也非常简单,你大胆地说出来便是!”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他有实力,也有这个自信,毕竟在他那个时代,他是纵横整个时代数百年的绝顶高手。
可楚不语对那些毫无兴趣,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看样子他又死了一次,现在对他而言,唯一的愿望就是走出这里,救出被困在棺材里的胡道生。
然后去寻找洞玄子,和姜离见面。
他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前世时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复活后只想安安静静的再活一次。
只不过他一直被人追杀,还有那些神秘的谶言,让他一直深陷其中,难以逃脱。
“我只想走出去。”他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