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死不休啊,还怕什么仇恨。”张还真哑然一笑道:“我愿意放过仇家,我的仇家愿意放过我嘛,要是知道我还活着,只怕日日夜夜都想着斩草除根。”
“把人往门前一扔,咱们就驾着牛车跑路,今日先收一些利息。”
“好咧!”张强壮一听到要跑路,顿时不怂,上去给几个混混几巴掌,然后丢到牛车上面,驾着车就往城西跑去。
张还真紧随其后,眼眸璀璨若星,胸中那口意气呼之欲出,步伐一步快过一步,全身气机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越发强盛,锋芒毕露。
待到张还真与张强壮走后,原本寂静的街道突然燃起了一盏盏灯,漆黑的夜色在这一刻明亮了起来。
门窗推拉声络绎不绝,嘈杂的议论声愈演愈烈。
“是,金鱼帮的人吗?”
“绝对没错,他们几个那张脸,我化成灰都认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终于有人出手,收拾金鱼帮的杂碎了,太好了!”
“青天大老爷啊!”
“这位少侠收拾了鱼龙帮的混混,城西那些更恶人不会放过他的。”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他不要遭了毒手。”
……
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渺茫却璀璨,一句句议论声入耳,赶来的舒紫阳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却无比肃然,端着架子,呵斥道:“当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从城北跑到城南,又从城南跑到这里,令我一通好找!”
“老师是嫌弃师弟天高地厚,还是嫌弃他跑得快。”匆匆赶来的李洛书闻言,跟随老师多年的他,如何看不出舒紫阳明贬实褒,心情颇佳,于是放肆打趣一声道:“如此劣徒,不如逐出师门?”
“就你贫嘴。”舒紫阳冷哼一声,重新打开画卷,用仙人指路的法子,寻觅张还真的踪迹。
画卷一横,朝着西方飞去。
“在城西。”舒紫阳忽然眯起眼睛,安宁县城西,那可是一片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是个藏污纳秽的所在。
安宁县,城西。
一步步走来,街道逐渐萧瑟,路边穿着草鞋的买醉汉子,面容憔悴,涂上脂粉也难见颜色的窑儿姐,光着脚丫的稚童,长期无人清理的街道,充满了粪便腐败的臭气,都是城南特产。
两侧房屋肉眼可见破败,相对于城南的青砖白瓦,城西尽是破瓦寒窑,草木泥团堆砌而成的房屋,漏风漏雨,摇摇欲坠。
但,不是没有例外,在两侧破败房屋的中央,竟然有一座高墙大院,占地广阔,装修得比城东富户都要豪华,这哪里是什么院子,分明是一个碉堡。
“这碉楼,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啊。”
张还真凝视了片刻,望着房门牌匾上面的鱼龙帮三个大字,突然一笑,转身道:“看来今日是进不去了,强壮咱们走!”
“来者即是客,道友何不进来一叙。”
就在张强壮把几个混混丢在门口,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鱼龙帮的大门忽然敞开,似乎有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