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熙希望迟非晚拥有她的坚韧不拔,明媚张扬,却不希望迟非晚彻底成为她,在事业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一个女人在商场上待久了,见多了鱼龙混杂,明争暗斗,慢慢的就会失去初心,被利益熏陶。
沈临熙希望迟非晚成为那样的人,迟老爷子最希望迟非晚成为依附男人,单纯美好的人。
但一块美玉一旦有了瑕疵,就变得不完美,就别说它是一块美玉了。
经历了这些的迟非晚,又如何变得美好呢?
迟老爷子从来不去细想其中的因果,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沈临熙起身,合上小窗口,“我希望没有用,关键在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迟非晚错愕地蹲在地上。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被迟老爷子规划好了,她连选择自己到哪读书的权利都没有,她有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权利吗?
一个月迟非晚适应了地下室的生活,也能在黑暗的环境下行动,不用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摸索。
自从那天之后,迟非晚没有再闹绝食,也没有在耍小聪明,想方设法的出去了。
似乎是认命了。
*
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过长长的黑黑的走廊,钥匙拧开有点发绣的门,推开门诗涵的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照进去,一道模糊的人影跪在地上,长长且毛躁的黑发挡住她大半张脸。
迟老爷子身边的保镖,拉开灯,看清室内,墙面脱粉、起鼓、脱落,乳胶漆发黄,有一些水痕,壁纸发霉,床上的三件套都脏兮兮的散发出一股恶臭。
迟非晚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明明地下室的灯光还没有太阳光刺眼,却晃得让她无法让她睁开双眼。
迟老爷子身后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惊愕不已,瞳孔放大,仿佛见到了令他无法承受的恐怖事物,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迟逸之从未见过迟非晚这个样子,就好像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堆在地上,仅仅是一具躯壳。
“小妹……”迟逸之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
听到了有人在喊她,迟非晚转头看向门口的一群人。
呆滞的神情依旧,好看的蓝眸失去了往日的炯炯光芒,像枯竭的井底丝毫没有生机。
她的视线无法聚焦,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