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在我年幼之时，居然就已经欠下这么多人命，若非因为我……张大叔、王大娘、陈大爷他们，他们又如何会遭此灾劫！”

“若非看到陈泽的记忆，我恐怕……我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我，不知不觉，竟亏欠他如此之多……你这，又让我该如何再狠下心来杀你！”

“我苏灵萱，到底还亏欠了他多少……后来，他又是如何带我逃离这场灾难的，还有……瘸腿七大叔……”

苏灵萱的心中，一股浓郁的愧疚自责感不断生出。

当她再望向投影上的陈泽时，眼神已经无比复杂。

身为道宗圣女，她这一生除悬壶济世行医救人，但也不可避免杀过许多人。

可那些死在她剑上之人，无一例外，都是一些罪恶滔天，该死之人！

可如今……

“灵萱圣女……恐怕……不光是那些普通百姓会因你而死，就连你的养父瘸腿七，以及那救过你性命的巫医宗唯一传人，恐怕也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妖族女帝狐九狸随口道。

听闻此话，苏灵萱身体又是一颤，神色苦痛更添几分。

见此，狐九狸神色冷蔑，甚至还对天痕皇朝女帝姬瑶投去个挑衅的表情，似乎在说：

这难道就是你麾下皇朝的办事准则？你们人族还真是有够贪婪、自私和无耻的！

急功近利，竟连无辜百姓都随意下手！

同为女帝，且还是妖族和人族，两个敌对族群的女帝，狐九狸一直都和姬瑶不大对付。

若非魔尊行事太过放肆，多次残害妖族！她妖族根本就不可能会跟人族心平气和地进行合作！

人妖两族开战是不可能的，但斗斗嘴，落井下石，看到对方吃瘪，她还是挺乐意的。

而被狐九狸这么挑衅一番，姬瑶脸色当即变得十分不好看，但她又无法反驳对方。

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自己皇朝下的人，确实行事太过分！

就连她，看到他们竟如此滥杀无辜也是震怒无比！

“此事，朕会命人彻查下去！”

“当初一事所有参与者，朕都会将他们一一缉拿！诛连九族！”

“呵，马后炮！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做？以陈泽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当年那些人，早就已经被他找出来一一清算了！”

狐九狸语气讥讽，面露不屑。

眼见双方气氛逐渐冷冽，林凡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二位仙子别吵了，给在下一个面子如何？你们看，那叛徒此刻绝望的模样，是不是感觉特别舒心？争吵哪有欣赏对方绝望的模样精彩！”

……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为什么他们要屠杀猎户村的人？大家……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放过灵儿？灵儿从小到大，又有何地方得罪了他们？”

陈泽一字一句地说着，一双拳头，不断砸向山洞墙壁。

哪怕血肉模糊，哪怕鲜血淋漓，也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