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贺尔嘉然还想坚持下去,等着丁余人的支援。没想到丁余人早就撤军了。
没有援军,没有粮草,大敌当前,贺尔嘉然不甘心地看了昌黎城一眼,退了兵。
贺兰追打开城门,迎陆望进城,陆望却转头去接苏鹤了。
贺兰珂坐在屋里,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匕首,看了半晌骂道:“贺尔嘉然这个凶婆娘,力气这么大,肯定长得虎背熊腰,丑陋至极。”
贺兰追走进去,凶道:“没用的东西,只要碰上贺尔嘉然,你哪次能够全身而退?”
贺兰珂瘪瘪嘴,将匕首扔在一旁,没有像以前一样顶嘴。因为他悲哀地发现,他确实打不过贺尔嘉然。
萎靡了一会儿,贺兰珂又停止背问道:“陆归程不是来了吗?人呢?”
“去接你七哥了。”
贺兰珂眼睛亮了:“七哥也来了?”
贺兰追点头:“你收拾收拾,他们应该快到了。”
贺兰珂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腿,泄气道:“我能不能不去?”
贺兰追皱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赶紧把衣裳穿上!”
贺兰珂一边起身穿外衣,一边说:“父王一纸求援信,我们大燕国就没了。”
贺兰追没好气道:“你父王不求援,你连命都没了。”
贺兰珂系上衣带,突然道:“不对啊!陆归程怎么来得这么快?就算他日行千里,也不可能三天就从中原到这里。”
贺兰追道:“他根本没回中原,直接从武州来的,而且来了六七日了。支援昌黎之前,他已经击退了丁余人。”
贺兰珂愕然道:“意思是我们的信刚送出去,他就来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贺兰追咳了咳,“等你七哥到了,你去问他。”
傍晚时分,贺兰追和贺兰珂亲自到城门口迎接陆望,陆望和苏鹤同乘一马入了城。
虽然昌黎刚经历大战,但是为了庆祝大捷,贺兰追还是叫人准备了宴席。
饭菜很简单,但所有人都吃得很香。
贺兰追与陆望相谈甚欢,贺兰珂趁机挪到苏鹤旁边,看着苏鹤愈发苍白的脸色,拧起两条眉毛道:“七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你这段时日是不是没听大夫的话?没有按时吃药?”
苏鹤偏头看向他:“赶路劳累而已,倒是你,受伤了就别喝酒。”
贺兰珂笑道:“今日高兴,七哥就让我小酌两口吧。对了七哥,父王让我问你看,陆归程为何还没接到求援信就来支援我们?”
苏鹤看了一眼陆望,陆望正在和贺兰追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似乎是感受到苏鹤的眼神,陆望突然回头,两人相视一笑,陆望给苏鹤夹了菜,才又回头与贺兰追说话。
苏鹤道:“因为他怕昌东失守,怕我们被贺尔氏欺负,怕我担心。”
“啊?”贺兰珂满脸问号,“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苏鹤道:“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记住,是他及时支援,保全了贺兰氏。”
贺兰珂冷哼一声,“我知道为什么了!他就想让我们对他感恩戴德,归降于他。”
苏鹤提醒道:“其实他可以直接出兵攻燕州,等贺尔氏占据昌东后,他再出兵击退贺尔氏,占据昌东。”
贺兰珂刚夹起来的菜又掉回了盘子里,他瞟了贺兰追一眼,想了想道:“可贺尔氏和丁余人也有十万大军,陆归程不一定能赢。”
苏鹤道:“丁余人明显就是想利用贺尔氏牵制我们,趁石越率军南下占领冀北六州。他们的联盟不堪一击,离间他们易如反掌。即使离间不成,即使归程不敌贺尔氏和丁余,最后全军覆没的也只有我们贺兰氏。”
贺兰珂长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投靠陆归程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七哥,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遍了。现下我们已经失去了逐鹿的机会,这个问题往后不许再问。”
贺兰珂一手撑着腮,看着与贺兰追侃侃而谈的陆望,贺兰追和苏鹤都表明了态度,他再心有不甘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