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个顺着通道一路往下,“地下室”黑的让人难受,十分压抑。
胖子点燃一只蜡烛测试空气,蜡烛没灭,空气适宜我们在下面呆着。
我们拿着手电向下照,下面的地面离我们所站的台阶不远,下去后,离我们一米的地面上堆积起一滩厚厚的污渍。
安锦筠用手一抹,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说道:“是血,”他蹲下身仔细看了会儿说:“但不是上面那伙儿人的,这摊血既使堆积得很厚,但颜色比普通中年人的鲜明许多……”
他愣了愣,仿佛是对自己接下来会说的话表示难以置信。
安锦筠良久没有开口,喻冉俯下身,眼底骤然一亮,随后她沉下脸来,语气狠厉地说:“是婴儿的血。”
我们不约而同地手电向上射去,接下来的场面让我们叹为观止。
无数裸体的婴儿被类似于蛹一样的空壳套住全身,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倒吊的挂着,婴儿的脸惨白,眼睛透黑,可以说是没有眼白,瞳孔的颜色也是一片黑。
我心说喻家人真够狠的。
喻冉震惊到瞳孔地震,语无伦次的说:“都是些刚满月的婴孩……好狠心,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喻家付出这莫大的代价,也要达到目的。”
她感到绝望与崩溃。她的腿直发软,差点倒下去,幸亏安锦筠扶住了她。
喻冉许是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幕会是自己的长辈做出来的。
安锦筠慢慢抚她的背,她不知道这座墓里的一切一切,她只知道自己的后半身被喻家锁住了。
她逃不出来,就像解雨臣。
她在步解雨臣的后路,可她别无选择,她慢慢挺直身体宛然一副当家人的姿态。
她眸中一丝厉色闪过,说道:“我要查下去,倾尽全力。”
我听她这句话,很害怕,张起灵在青铜门时,我那十年经历得已经够痛苦的了,如今眼前的女孩岂不若当年我的性子,我想劝她,可这是她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干涉,或许劝了也是白费口舌,她的境遇像解雨臣,性格像我,我是最了解的了吧,所以我明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泥潭,再重新接受春雨的洗礼,时不时在一旁搀扶她一把。
过了几分钟,大家都浸没在沉默的环境中。
之后喻冉才开口:“走吧,向前走,别停在这。”
大家向前走着,地下室很大,寂静得要命,但凡有点动静,都让人汗毛而立。
一路上,喻冉和胖子一直充当着气氛组的角色,可自从看了那倒吊着婴儿之后,喻冉不太怎么讲话,霎时间,气氛变得很冷清。
领在最前面的小哥脚步顿了顿,打了个手势让我们停下,我们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我们停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