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杏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钟离的那双赤瞳太过摄人心魄。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什么事在那双眼睛前都无处遁逃。邱杏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无可奉告。”邱杏转过头去，用着自认为恶狠狠的语气拒绝回答。坐在沙发上的钟离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从沙发上站起。钟离很高，它就像一座沉稳的高山，邱杏就像高山前的河流，选择了绕山而过。

门轻轻地关上，邱杏抿了抿唇，眼睛失神而闪过希冀，却又在片刻消失。

【希望什么的…不过是妄想吧…】

……

钟离回想起邱杏身上的魔神气息，昨天想动手被自己制止，而今天便想直接现身附体。那位魔神想来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钟离很清楚那气息是以怨灵的形式而存在的，而且对方对邱杏的侵蚀根深蒂固，贸然抹去恐怕危几邱杏。不过是个苦命的孩子，钟离不打算这么做，只是施法压制住了那道魔神气息，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

为期一周的军训即将结束，军训晚会如实举行。每个班级都个个充满了斗志，军训虽苦，可在其末尾的晚会又是一场盛大的欢会。事关大学四年内的择偶权，不少男女都兴致勃勃的准备上台展示。惊呼声喝彩声大笑声时起时断。整个操场热热闹闹，仿佛视觉盛宴。钟离站在人群的边缘，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下意识的想喝杯茶，却忽然意识到手里空空。

“找个时候买套茶杯吧…”钟离轻念叨，继续专注于台上的表演。

宏义找了个地方放好画架，坐在地上寻找着目标。

今天的灵感格外的多，宏义想趁此速写一张画。

人群外的钟离一下子吸引住了宏义，昏暗光下的钟离一身黑黄穿搭，专心致志地注视在台上。

周子墨提着两瓶汽水，看见了在素描版上描绘的宏义，顺着方向望见了远处的钟离。

周子墨又望了望台上的美女。

“该不会真的……”周子墨后背发凉。

……

邱杏蜷缩在人群外，脸庞深深地埋进了怀中，只留下一双无神的眼睛。

仿佛天人之隔，邱杏孤单的样子谁都能够看见，但没有人来到他的身边，也不奢求。

邱杏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孤身的日子，像被诅咒般的日子，也许永远不会结束，就像是冰冷的绝望。

“这种舞蹈少了份情谊，却有着别样的特点。”邱杏愣了愣，说话的是钟离。

“邱杏小姐又怎么看。”钟离徐徐道目光投射在邱杏身上。

沉默是邱杏的回应，邱杏的眼瞳中倒映着台上的表演。

“今早的事冒犯了。”钟离并没有受到什么挫折，而是继续阐述道。

“邱杏小姐尽管面色不好，贸然打扰隐私倒也是我的不对。”

不知为何，看见邱杏的那一日，钟离便感觉那张脸曾出现过记忆中，记忆中的对方遗留的信物至今仍在身边。6000年来的历史，钟离的情绪早已安如磐石。学着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却终究不是凡人。

直到现在，钟离意识到自己无法与人共鸣。

爱也好，恨也罢，钟离所经历的是摩拉克斯，在此基础上推演而出的想法也根本就不是凡人钟离。

以凡人的身份，就应该以凡人的情感去理解他人，过去即是过去，而现在是现在。

没有再听见钟离的声音，邱杏转头望去，却发现钟离仰望着星空，眼底的情绪复杂而又遗憾。

钟离转过头与邱杏相视，那双眼瞳刻印着邱杏的脸庞，包罗万象。

“所以，我想与你相识。”钟离的表情是如此平静，透露出来的坚定，又是如此的深刻。

【……什么啊，这年头这么荒谬吗…】

【那是什么，这种眼神真的存在于这世上…】

邱杏从未听过这样的话，有记忆开始开始从未听过。

从那个【地方】逃离，从那个【地方】逃离…

台上的表演愈发精彩，台下的邱杏和钟离也愈发定格在此处。

“我嘞个逗……”宏义的速写逐渐成形，周子墨半张个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20米开外，你还能描绘出神态，你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