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嫣又是一阵惊叹,这名字她并不陌生,因为金阜刺史郑竹的长子就叫郑轲!
念及至此,她连忙发问相问,心中还带有一丝侥幸,希望此“郑轲”非彼“郑轲”。
然而,那伥鬼郑轲知道对方认识自己,进而大喜,接连颔首。
姚若嫣心中一沉,思绪万千,“若他真是金阜刺史郑竹之子,如今却被梼杌所害,难道郑竹不知此事?竟然还与那紫袍男子狼狈为奸!”
带着万千疑惑,她与那郑轲就这般一人说话一鬼比划的交流了片刻,方知这此事来龙去脉。
郑轲乃是城主郑竹的嫡长子,年仅二十,颇为勇武,年少有为,深得父亲器重,年纪轻轻便已是金阜城防营副将。
三年前,他听说父亲在金霞山请了个半仙,经常瞒着家里人偷偷带人前往金霞山,每次回来时,都仿佛年轻了几岁,颇为诡异。
郑轲怀疑父亲被妖人蛊惑,于是找到机会,悄悄跟着父亲来到金霞山,果然发现了半仙的庄园,还发现父亲竟然暗中派兵抓捕周围百姓家的少女献给那半仙。
心怀正义的郑轲多次劝解父亲回头,还与父亲大吵一架,结果劝说无用,还被下了城防副将一职。
然而,这并没有让郑轲放弃,他瞒着父亲,召集了一支精锐小队,前往金霞山搜寻那些被抓捕的少女,找到了此处关押洞穴!
岂料,他正欲施救之迹,偏偏遭遇这恶兽楱杌归来,全队惨遭戮噬,他也从此沦为那恶兽血口之下的鬼奴。
姚若嫣得知来龙去脉,心下怜悯,忽然想起一事,玉手托腮,大眼扑闪道:“既是伥鬼,你为何不将我送给那楱杌充饥?还要救我?”
郑轲白眼乱翻,似是紧张至极,犹豫许久,方才骨爪比划,“你像是天上的仙女,可不能让那恶兽吃了。”
姚若嫣一怔,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嫣然而笑。
这一笑犹如冰雪消融,春风徐来,百花齐放,不可方物。
郑轲白眼呆滞,豁嘴大张,痴痴凝望。
他虽惨为伥鬼,但他本性纯良,血气方刚,即便成了这幅模样,良性尚未泯灭,爱美之心尤在。
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跟随父亲拜访过姚庄,并在那时第一次见到姚若嫣。
只不过,他仅仅只在远处瞥见一眼,那是他生平从未见过仙容,便是那一眼,至今难忘...
如今,天意无常,竟是在这种地方有一次遇见了那个无法忘怀的少女,一见之下,便为之神魂颠倒,是以不自觉间,便本能的想要拼死相救,哪怕违逆梼杌,被其毁灭神魂也在所不惜。
此刻见她渐转温柔,还笑若春花,登时觉得哪怕立即魂飞魄散了也心甘情愿。
然而,姚若嫣突然想起那些惨遭吞食的可怜少女,登时柳眉收紧,“你既是被楱杌所害,又怎能帮他害人?这些女子岂不可怜!”
郑轲见她嗔怒,垂爪低头,极为羞惭,“呵呵”低鸣。
见他如此,姚若嫣心中感叹,他既为怅鬼,神识已楱杌控制,也不能全然怪他。
“是了!那个紫袍男子是何许人,他们方才说的那个什么九塑神丹又是何物?”姚若嫣转开话题,询问起了那紫袍男子的信息。
郑轲全身一颤,瑟瑟发抖,只是摇头。
姚若嫣见他畏畏缩缩恐惧害怕,登时有气,怒道:“你倒是快说呀!”
“人家不愿说,姑娘就不要强人所难嘛。”
一个冰冷乖戾的声音从甬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