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又叫停了杨卓,“你身上有枪,我知道,借我用一下。”
“陈八?他惹了你了?”
杨卓拿了枪,正犹豫要不要给何纯熙。她就已经夺了过去,下车直奔陈八而去。
“等等我!”
杨卓赶紧跟了过去,天色渐晚,暮色苍茫,巷子没多少行人。但是何纯熙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动得了陈八那泼皮。
何纯熙拿着枪悄无声息走到小吃摊前,枪口直接抵在陈八脑袋上。
“好汉饶命啊。”陈八立即举起了双手,小吃摊的老板见状丢下勺子就跑走了。
“去年夏天,六月十日,是你害死了我父亲何立群,对吧?”
陈八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开始不停地忏悔,可谓是声泪俱下。
“你别絮絮叨叨的,我问你,是顾元征指使你做的吧?还有谁?一并招了。”
“是顾元征,就是他派我去的,当时顾元征的书房还有一个人,他是,他是——”
陈八举起的右手一转,拉住何纯熙的手腕用力一扭,何纯熙吃痛,松开了枪。
“陈八!你放开她!”杨卓一个飞踢过来,陈八抱住何纯熙挡在他的身前,逼得杨卓紧急翻身摔在了青石砖地面上。
“我说呢,是卓爷啊。卓爷收留这个女人是想干什么?要是顾先生知道了,您说他还会念着您当初的功劳吗?”
陈八以为拿捏了杨卓的命脉,便开始耀武扬威。他叫杨卓后退两步,给他跪下。
杨卓为了何纯熙的安危,只好照做。
“看来这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啊!”陈八朝着何纯熙的一条腿猛踹了一脚,何纯熙直直跪在了地上。
她咬着牙,硬是一声也没吭。
跪在地上的何纯熙勾着脑袋,隐藏在袖管里的另一只手拽开了钢笔笔盖,那一瞬她的眼里像烧着了火,愤力往后一戳。
陈八一声尖叫,腾出手去捂插着一支钢笔的眼睛。
何纯熙立马站起来奔向杨卓,她跑向杨卓那一瞬,杨卓立马捡起了地上的枪。
陈八慌里慌张抽出一把斧子朝杨卓砍了过来,杨卓机敏侧身躲掉。近了陈八的身,杨卓用力拔掉了插在陈八眼窝的钢笔。
陈八又是一声嚎叫,立马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饶他一条贱命。
何纯熙拖着被陈八伤了的腿,走到他的面前:“你刚才说顾元征书房里另一个人是谁?”
“是樊容德!就是建筑业大亨樊容德,他女儿嫁了陈市长。”
“什么?”何纯熙捡起地上的斧头架在了陈八脖子上,逼他实话实说。
“哎哟,我的奶奶哟,我真的没骗你。就是樊容德!看上去他跟顾元征早就勾结起来,想害死您爹啊,我们买武器的钱,还是樊容德给的呢!”
陈八趴在地上,捂着眼睛止不住地叫唤。
前些天在顾府见到樊容德的司机跟顾家保镖一起吃喝,回想起来樊绮绮说樊容德不配做她的伯父,这些串联起来,何纯熙觉得陈八并不是随意攀咬。
“问完了?”杨卓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何纯熙了,恨不得眼睛长在她身上。
“问完了,你要怎么处置他?他会告诉顾元征的。”
何纯熙提醒道,陈八一听,赶忙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告诉顾元征,今天连夜卷铺盖滚出昌城去。
“来,陈八,我好好跟你交代一下。见了顾先生要怎么应付。”
杨卓拎着陈八的领子走进了黑乎乎的小道,过了一会儿他独自走了出来,拉着何纯熙的手上了车。
“你杀了他?不光是你,我也参与了。他该死,我谢谢你。”
何纯熙从前一直说要手刃杀父仇人,可是刚才她却没了勇气去亲手解决,反而是暗示杨卓去弄死了陈八。
此刻,何纯熙觉得她自己有些卑劣。她在利用杨卓,而他似乎是个很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