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火车票连夜回到了昌城,何纯熙先回了趟昌城的何公馆,收拾了一些财物,又写了一封信叫银翠赶紧寄回潭城大伯家。交代他们若是宫家战败,一定要先保全生命,家中产业暂时交于前日留学归来的二哥何宇擎打理。
若是兵败,宫梓桓一定是要经过昌城的,何纯熙想着要提前做好准备。她把收拾好的财物交给管家,让他去银行开个保险柜放进去,把钥匙和凭证带给她。家中佣人领三个月薪水,暂时放假归家。
拿了钥匙和凭证,何纯熙连夜叫司机送她到了昌城北边的军营,奔波了一天一夜,她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随身带着一个食盒,就算是断头饭,她也想跟宫梓桓一起吃。
宫家的军队驻扎在昌城的远郊,也是昌城最后一道防线。宫勋离世后,属下叛逃,将领域瓜分无几。宫梓桓不得不亲自统领直属军队与北方三省抗衡,无奈实力悬殊,胜少败多。如今只剩昌城以南潭城以北,不得不殊死守护。
寒风萧瑟,一场大雪蓄谋已久,军队粮草即将消耗殆尽。帐篷里宫梓桓秉烛未眠,下巴上青黑的胡须让他更显几分憔悴。
“梓桓,你那不听话小祖宗找来了。”梅昕锐掀起门帘,看着满面愁容的宫梓桓,心想大概这会是宫梓桓唯一的安慰吧。
宫梓桓猛地抬头看向营帐门口,何纯熙已经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她的小脸冻的通红,手上也没有手套,怀里抱着用毛线围巾裹了好几层的盒子。何纯熙一见到他就哭了出来,她委屈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我先出去,你们聊。”
梅昕锐立刻退了出来,并遣散了帐篷外的守卫。寒夜幽深,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一轮白玉盘,遥想往昔安稳平静的日子,只觉难得可贵。
帐篷内,宫梓桓丢下笔,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何纯熙。训斥道:“你怎么过来了?这是军营,女人不许进来,谁放你进来的?”
“梓桓,你晚饭吃了吗?我带了吃的,要不要吃一点?”
何纯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打开她包裹整齐的食盒,拿出一盘包子来。好在还有一丝热气,她捏起一个小心翼翼递给宫梓桓,“来,还是温的。”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我安排了你跟母亲暂避祸乱,你怎么跑了过来?”
宫梓桓夺过何纯熙手中的包子狠狠摔在地上,被摔得皮肉分离。他转身坐在椅子上,忧愁得握着拳不停地捶自己的脑袋。
何纯熙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的包子,却仍然好声好气道:“没关系,梓桓不想吃就不吃吧。等你饿了,我给你热一热。”
“熙熙,我现在让梅昕锐送你走,听话!”宫梓桓又起身抱住了何纯熙,温柔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