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宇文殊出手相救的事迹,崔判官也没有隐瞒。
听到这里,裴铭转过头来,向宇文殊行礼道:“多谢宇文老弟,仗义出手,救我师妹于危难。”
宇文殊忙回礼道:“裴大将军过奖,身为大唐守法子民,在下理应出手,协助崔判官捕贼,另外,我与贼子,不共戴天,请二位明鉴……”
话还未说完,崔判官当场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宇文殊,你给我老实点,少在这里贼喊捉贼!”
“师妹……”
“师兄,你有所不知,这宇文殊和贼人暗通款曲,绝对是蛇鼠一窝,我不信他!”
裴铭见崔判官情绪激动,便不再辩解,他沉声不语,温和地目光看向宇文殊。
宇文殊点头致意,表示理解,也不再说话。
半晌过后,一众金吾卫、武侯、不良人,集合复命,一无所获。
此时,崔判官已经恢复如初,她面沉如水,手指宇文殊,下令道:“拿下!”
“喏!”十几名不良人带着钩索,向宇文殊围拢过来。
宇文殊郁闷至极,心说:真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吧?
他有些愤怒,抱起小金毛,缩身往后一躲,嘴上也不闲着:“你们不要过来啊,绳子扎在身上一定很疼,我乖乖跟你们走就行,何必多此一举?”
一旁的裴铭,似乎有些困惑,忙问道:“师妹,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这宇文老弟,并非贼人啊?”
崔判官不依不饶,强辩道:“师兄有所不知,这厮异常狡猾,如不强加约束,定会逃跑!”
宇文殊百口莫辩,急中生智的他,忙高台双手,托举起小金毛,朗声道:“我以小金毛发誓,今夜蒙面刺客伏击之事,与我无关,我愿跟随崔判官前往春秋道府衙,接受调查,以证清白,绝不逃跑!”
小金毛懵懵懂懂地被托举在高空,瞪着无辜的小眼神,摇头晃脑地想要挣脱,时不时发出嚎叫声,似乎在说:“你这黑锅,我可不背,快放开我!”
那十几个不良人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差点笑出了腹肌。
全场所有金吾卫、武侯,不良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崔判官也没忍住,被宇文殊的奇异言行,气笑了。
不禁莞尔的裴铭,赶忙帮腔道:“师妹放心,由我看管宇文老弟,定然不会让他逃脱,那绳索束缚之苦,还是免了吧?”
崔判官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对宇文殊甩出一句:“无赖!赶紧跟上!”
“好嘞!”
宇文殊重新把小金毛揽入怀中,跟随崔判官、裴铭一行,前往春秋道府衙,众人一路无话。
经过方才的一番厮杀,中毒,那百余名金吾卫、武侯,不良人中,有不少人的身上带伤,他们互相搀扶着,跟在队伍后面,缓慢前行。
宇文殊看在眼中,记在心上:好在,这些受伤之人,没有生命危险,那蒙面小月领着黑衣蒙面刺客,抢夺火焰刀,并未下死手,显然是留有余地的。
自己待会儿前往春秋道府衙,只要实话实说,应该不会遭受严刑拷打吧?
回想起,那个曾经在平康坊“崔十娘宅”,和自己温存体贴,柔情蜜意,之后又引吭高歌,合唱神曲的教坊司教习,小月姑娘。
竟然在几个时辰之内,变成了抢夺火焰刀的蒙面刺客,如此强大的反差,令宇文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