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昨儿一早上山的只有你们两个,都有人看见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指了指那几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妇人,“我二婶子跟大嫂子可都亲眼看见了的。”
那几个妇人中,有一个是莲花的亲婶子,另一个则是她的大堂嫂。都是一家人,自然向着她的。
看不看得见,也说不准。
采薇当然不会上当,她笑嘻嘻地瞥了莲花的二婶子和大嫂子一眼,淡定发声,“她们不过是一面之词!再说了,就算看见我们上了山,也不能赖定是我们偷的羊吧?”
铁牛站在一边见采薇说得这么有底气,也跟着帮腔,“对,上了山也不能说我们偷了你的羊。”
被采薇拿话噎得倒不出腔的莲花,一见铁牛也跟着上了,立马把矛头对准了他,“李铁牛,你算个什么东西?穆采薇又丑又胖的,也就你能看得上!真是歪瓜裂枣,般配的一对!”
李铁牛虽然是个农家少年,但长得也是浓眉大眼,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的,压根儿就不是莲花所说的“歪瓜裂枣”。
穆采薇倒的确丑,只是她和铁牛两个也不是莲花形容的这种关系!
可是莲花却把他俩给凑成了一对,还这么贬损他们。
铁牛头一个不答应了。
十六岁的少年涨红了脸,上前一步挡在采薇面前,怒瞪着莲花,“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了!骂谁是歪瓜裂枣啊?谁又是一对?”
铁牛个子很高,人又魁梧,往莲花跟前一立,铁塔一般,吓得莲花止不住倒退两步,人也结巴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铁牛不动也不言,莲花的二婶和大嫂赶忙上前护着莲花,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说铁牛,“你好歹是个男人,怎能吓唬一个姑娘家?”
铁牛冷笑几声,却不想跟几个妇人拌嘴。
莲花有了倚仗,胆子大了起来,从她二婶和大嫂背后走出来,指着铁牛的鼻子就骂,“小杂种,别蹬鼻子上脸的。寡妇秧子,也就穆采薇这样的配你合适!”
李铁牛和穆采薇都是父亲早亡,母亲守寡。
如今被莲花当着人这般指着鼻子骂,铁牛顿时就努了,伸手揪住莲花的衣襟摇晃着怒吼,“谁是寡妇秧子?你爹不过也是个倒插门的,你比谁又高贵多少?”
眼见李铁牛那蒲扇般的大手抓着自己乱晃,莲花吓得小脸儿煞白:这个愣头青要是发起疯来,几个妇人怕是挡不住的,吃了亏可就难看了。
到时候即使她爹带着人打回来,那也不光彩!
她吓得尖叫连连,几个妇人上前推搡铁牛,无奈铁牛力大如牛,纹丝撼动不了。
莲花吓傻了,细长的眼睛眨巴了下,忽然尖叫起来,“来人啊,非礼啊。”
铁牛其实也不想真打她,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谁叫她的嘴巴这么恶毒。
不仅骂他,还捎带上采薇和他们的娘。这让他实在受不了。
可一听她喊出“非礼”来,铁牛就愣了。
低头看看自己揪住的部位正好是莲花胸前的衣襟,他大手一抖,跟火烧一样地松开了。
莲花则趁机往后跳了一步,躲在了她二婶子背后,得意地瞪着铁牛,“小杂种,敢这样对我,信不信让我爹把你们母子赶出李家村?”
“是吗?你爹倒是挺能耐啊。”被铁牛一直挡在身后的穆采薇听着这话就想笑,这可是古代版的“我爸就是李刚”啊。
不过是个小山村里正家的闺女,就能牛成这样?
她倒是想试试白莲花她爹怎么把她们母女给赶出李家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