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前就差揪着衣领,忍着气细声:“所以阿航,你是嫌弃她带着个孩子拖累你?”
“不是,不是!我怕她嫌弃——”原若航急得就差跳脚。
“那就去出现在她面前,在这磨叽什么?滚。”
原若航看着气咻咻掉头离开的阿楠,为难的抓着后脑:“不是,我把她车弄坏了,怎么办吗?”
这段时间,原若航把自已生生活成一困兽,原本他是抱着了却残生的绝望回到赤凇,没想到崖没跳成反倒睡了个女人。
从山上回来后,他便在暗中如影随行的跟着初辛,知道她在俱乐部卖洋酒,买了摩托车每晚还要赶回去照看郎郎。
知道初辛因着摩托轰鸣太大,怕惊饶到邻居,只得推着车猛跑段路后,就趁着她不在私自拆了车改装过后噪音会小很多。
奈何他功夫不到家,又因着心慌弄坏了车零件,现在倒逼得她夜夜跑着来回。原若航懊恼不已,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愁得头发都白了,也不知该怎么办?
偏生店里厨师又请假,一时招不到厨子,少不得亲身上阵,可他现在哪有心思做饭。
*
凌晨的雪夜,无风却寒的刺骨,街道的路灯因着供电不足熄了大半,漆黑如墨的暗沉下只有雪花无声而落。
急促的奔跑声由远及近,初辛将裙摆撩起攥在手中,没命般奔跑在黑得不见人影的道路,因着看不见眼前一脚踏在泥潭中,刺骨的冰水如针噬得肌肤生痛,终是没稳住脚步朝着地面滚去。
她爬起,顾不上脸上泥水疯一般朝院中冲去,哆嗦着打开门锁,颤声扑向前:“郎郎”
郎郎坐在榻上,满脸泪水的耸着身子,见她扑过来抬手扇了过去。
初辛本就不稳的身体向去,旋即爬到他面前低声:“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对不起——”
郎郎颤抖着湿嗒嗒的睡衣,连声哭泣:“难受,难受……”
初辛把他揽在怀时抱起,来到浴室放了满池热水,快速的清理着睡衣上的脏污。
换好衣服,又将湿透的被褥重新换好,揽着他躺在榻上轻声:“是妈妈不守时回来晚了,对不起郎郎,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害怕,害怕——”郎郎背对着她,身子蜷缩成团不住的喃声。
初辛心痛的抚着孩子脑袋,连声道歉:“是,妈妈该打,妈妈保证以后会准时回来,郎郎不怕。”
哄睡孩子,初辛再次跑回俱乐部,推开门人便朝地板瘫去。
涂涂吓了一跳,看着浑身是泥水的人惊道:“你跑那去了?心心,会德语吗?”
“会。”她拉着门把起身。
绵绵抻着脑袋,急道:“初辛,会俄语吗?”
“会一点。”
“跟我来,快点。”绵绵拉着她正要离开,金牡丹声音自二楼传来:“初辛,顿巴土语听得懂吗?”
初辛只得道:“懂一些。”
金牡丹目光自她身上巡过,开口:“先去把衣服换了,来雨包。”
初辛歉意的朝旁边颔首,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