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

“嗯，这么个称呼，老是在提醒我，我年纪很大。你知道吗？”

周正沉默了，直男得罪人的时候，往往毫不自知。

“我喜欢大的。”黄若竹说道。

周正扣了扣后脑勺：“其实吧，我也很大。”

“你大个屁，小弟弟。”

“我真的很大。”周正一本正经地回复。

黄若竹听懂了，她用拳锤了一下周正：“不准讲荤段子！”

“好的，若竹。”

周正终于改了称呼。

黄若竹叹了口气：“只是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周正沉默了，工作这么多年，业务是成熟了，可感情上，真的还像是一个幼稚的小男孩。

下意识的，他打开了电台广播。

“她是个三十岁，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女人……”

广播中放的，正好是赵雷的《三十岁的女人》。

“不准听民谣！”黄若竹有些生气了。

“好，我切歌，赶紧切。”周正窘迫地选择了其他频道。

有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第二天，专案组例会。

苟队长了解了新的情况，问大家：“都说说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搞？”

“继续搜山吧，前山还没有搜。”老宣说道。

“同意，我们之前重点全部在后山了，完全没有想到报案人指的方向是错的。”周正附和道。

“嗯，那接下来我们侦查方向，三条线：

第一，我会一直催技术科，早点出DNA信息；

第二，之前的搜山大队，继续上，这次搜前山，老宣你跟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第三，周正，你再去查查张瑞，就是那个报案人，看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给我们指错了方向！”

周正万万没想到，队长又让他去跟张瑞。

“这不人道！”他心想。

跟往常一样，周正并不想去面对受害者的亲属，他不想面对别人很伤心的样子。

可既然领导公开说了，他也不能违背，顶撞就会挨骂，就会被人生攻击。

“师父，我真不想去跟张瑞了。”周正只能下来跟老宣抱怨。

“你看吧，年轻人，还不够成熟。”

“这是在做无用功。”

老宣拍了拍周正的肩膀：“你要能把无用功，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你离提拔就不远了。”

“可我，始终骗不了自己。”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没？”

“记得呢——工作就是一场戏，因为贫穷才相遇。”

“是的，年轻人，别太上头，这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

“那我们队长，他怎么上去的啊？”

“人家就不上头啊，当年他领导下了多弱智的命令，他都当成造原子弹去干啊。”

周正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

“别这么说，往正面了想，张瑞那小子，多少的确有些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