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怕这些人反扑?”
“反扑?凡兄说笑。在磅礴的大海面前,任何威胁都会死于那不起眼的浪涛之下。我可以死伤千次万次,可对方只能死一次,是人就算灵力无尽,也会有耗尽精力的时刻”
沈三秋自信一笑,转身又问道:“今夜请凡兄前往春香坊听曲,可愿同往?”
“沈兄盛情相邀,自是不能推却”
“怎么不怕弟妹怪罪?”沈三秋,调侃道。
“沈兄莫打趣,我与师姐仅有同门之谊。何况某一心痴道”
“也罢,你先去歇会,今夜自会派人前去唤你”
夕阳渐落,败鸦还巢。
春香坊内,仍是莺歌不停,司空凡等人选了间上好的雅间。
一行人穿着朴素,没有引起丝毫异动,坊内的老鸨见是几名财主也是挑了些极佳的姑娘陪酒,但都被沈三秋给拒了。
“我们只是来听曲,挑些乐女来就行”沈三秋递过一枚金锭。
老鸨那异样的神情骤变,连连称是。
“诸位的人想必都来了,该怎么做!不用在下多言了吧?!”
沈三秋关上房门,走至窗沿静静的望着窗外那乌压压的浮云,转身静坐于地。
他鬓角那两束渐白的青丝无风自动,言语中尽显杀意,“今夜起某不希望南域再出现叛党这一词,可明白?”
记不清那乐子奏了几曲,窗外烟雨朦胧,寒风呼啸,树影飕飕作响。
司空凡扭头望去,那夜色之下似乎隐藏着数不尽的危机。
月光透过,射来的寒光令人汗毛直立。
沈三秋放下重重酒樽,坐在两侧的各宗掌事闻声而动。
霎时间,雅间内只剩司空凡与沈三秋两人。
“不必紧张,你我二人在此等着即可。到我两出手时再出手”沈三秋将司空凡摁住,“说了来听曲,坐着就是”
“当真不用管?”
“不用,听去就是”
说罢,沈三秋又让人取来几坛女儿红,两人就着楼下那凄厉的惨叫一杯一杯饮下。
楼下动静变弱,司空凡走出房间,心中大受震撼,先前那还莺歌燕舞的春香坊现如今躺满了尸体,残肢断臂四处滚落。
空气中还残留着剧烈的灵力波动,整座春香坊此时可谓是人间炼狱。
一众弟子押着一名男子徐徐走来,血色长袍拖出数十米长的血路。
“李家主,多日不见,倒是消瘦许多”沈三秋拨开男子乱发,掂起对方尖锐的下颚,厉声道。
“好好行你的医有何不好?非得跟着这群散修乱来。只要你现在说出抑仙盟同党还有哪些!我可以许诺在这南域之内,你李氏成为众族之首”
“你做梦!你们这些个歪道,占用修炼资源,为非作歹,死有余辜。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你”男子喘着粗气,向沈三秋吐了口痰,怒骂道。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沈三秋嘴角一咧,用手抹掉脸上的浓痰,轻声道:“死?!在我这,求死是种奢求。带下去!”
司空凡见那男子面熟,想了半晌才记起那人是谁。
“李兄?!”他看着对方那凄厉的模样,但此刻并非出手的时机。
“慢!”司空凡大喝一声,运转血灵之术将李浔的血气吸纳至掌中,“这活人的血气,可比这些死人的更加珍贵难得”
“这是?”沈三秋望着司空凡手中的血珠,有些好奇。
“只是在下修炼的功法特殊需要血煞之气辅佐。这不见此人受了如此重伤,血气之力还这般雄厚,一时间起了点小心思,沈兄勿怪!”
“既然贤弟需要血煞之气,此人便交由你审问。这抽血炼魂可比肉体上的折磨更有趣味!”沈三秋一阵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