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蚀骨血洗金家，司空凡拼了命护这些人周全，哪怕最后一刻也是不留余力的燃烧精血。

可换来的却是数不尽的斥责，血色的阵法之下对他的谩骂声声不绝。

此刻听着空气中的责问，司空凡轻笑一声，“那时某已尽力，可尔等非不感激，还妄加言语”

“倒也死有余辜，而今又恬不知耻的前来责问。尔等当真是厚颜无耻”

闻言，那道声音越发沉重，“大道有情，牺牲你一人救千万人，此乃大善！”

“而汝身为修者不该以身作则？”

司空凡不想多费口舌，他此刻在疗伤的关键时刻，可不想因为几句言语乱了心神。

“尔等就此散去，某权当没有何事发生。否则莫怪某不顾及情面。”

话音刚落，结界之内，一缕缕黑气迅速凝结成一具人身。

那人身着黑色蟒服，面庞漆黑没有任何五官，却有着成白的面相，喉间的发出之声亦阴亦阳，全然辨不清。

他在司空凡身前来回踱步，眼神如看那随时待宰的羔羊，“你此刻受了如此重伤，还敢出口狂言”

司空凡猛然睁眼，飞身而起，一爪洞穿对方心脉。

那人浑然一笑，化作黑烟再次凝聚在司空凡身侧，玩味的看着他。

“金浔？！你不是三年前便死了吗？”司空凡望着那黑影面庞上，浮现出的面庞，惊愕万分。

“某不属五行，亦不归九幽。乃是这方圆五十里内的怨气所化，这躯体不过是我借来一用罢了。”

“某借用时曾答应过此人，杀了你这背信弃义之人”黑影指着司空凡，一副必胜的神态。

司空凡平稳气息，从幡中打出几道血雷，又唤出五条锁链牢牢将其锁住。

黑袍人没有反应，面无表情的任由血雷劈在身上，三道血雷后他奋力一扯，将那束缚住的锁链轰然崩碎。

“你杀不死我的，只要有怨气源源不断滋生。我就是这世间不死不灭的存在。”

“我从你的心中看出，你是个要强之人。我尊重强者，也喜爱向往强者之人，这样吧我们赌一场！”

“赢了此事也就一笔勾销，输了某也不杀你，只需借你识海一用。”

“你身上有很强的戾气，我很需要。怎么样考虑一下”黑影闪至司空凡跟前，所爆发的气息令司空凡不禁后退几步。

“我有拒绝的可能？”司空凡很是从容，低眸摇了摇头，而及催动混动幽冥幡内的业火，“杀不死你，这灼烧神魂的业火给你尝尝”

黑袍人抬袖旋转，那业火未至身前就被打散，四溅的火焰传过司空凡身旁，在其后方形成巨大的“死”字。

“你这业火很强，但你修为不够，还伤不到我。”

“你放了我，不也没有履行诺言？”司空凡见业火也没造成实质性伤害，无奈妥协，他此刻处于闭关中体内还有暗伤，对方随便一击随时都有毙命可能。

“诺言，只对强者，比我弱小之人遵不遵守，并不重要！”

“赌什么？”

“很简单，就赌你能否面无表情的走出幻境”黑影从掌中挥出一团黑雾，结界也在黑雾笼罩下消散。

司空凡只觉脑袋一阵昏沉，再次睁开眼时已回到了十柳坡，这时的父亲还是一头青丝，大哥也才加冠。

而站在他跟前的正是年少时的自己，父亲从小照顾武馆生意的同时，又要既做爹又做妈的带着两兄弟。

此刻再次见到父亲，他眼眸湿润，但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

“倘若你没走向修行之路，你是否会感到愤恨还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