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进去，你在外面候着，让你进再进”司空凡指着柳云，沉声道。

静室内，司空凡示意对方坐下，随即布下结界，“别紧张，某只是在此设了结界防止有人偷听”

“接下来我问，你只需如实回答即可”

“那是自然，道友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柴泽眉心一笑，方才进来前师尊就已经同他说好，他只需否认那事即可，其余的随对方如何询问。

“道宗四十六年，你曾领十九名弟子下山，可有此事？如实交代”司空凡将卷轴拿在手中来回拍打，似在警示对方。

“道宗四十六？确有此事！”

“下山作甚？”司空凡追问道。

“别说什么驱邪之类的鬼话，你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得谎”

“下山……下山……自然是完成宗门任务，有何不对？”柴泽支吾半天才勉强挤出个理由。

司空凡见他这般巧舌如簧也不再啰嗦，轰然一掌击出直击天灵，而后掌化剑指将神识注入对方识海。

柴泽惨叫，然结界已将静室与外界彻底隔离，任他怎么嘶吟声音都传不出半点。

忽然，脑海中像有什么巨物正在涌进，他此刻只觉头痛欲裂，没一会整个人便昏死过去。

一个时辰后，司空凡霍然睁开双眸，脸色憋得通红，他攥紧拳头，身体微颤，浑身骨头乍然作响。

“老贼，杀我宗祠五百七十二口，此仇不共戴天！”

司空凡一拳打在墙沿，霎时间，静室内血气横飞，墙壁也被打出道两尺深的坑洞，碎石滚滚。

“你不是很疼爱你那徒儿吗？不知看到门下弟子自相残杀，是何心情”司空凡看着一旁昏迷的柴泽，狞笑道。

他撤掉结界走到屋外，冷冷的望着柳云若不是因为他，十柳坡也不会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

此刻他眼中柳云便是那一切的根源，如若没有发生这一切，两人依旧是那亲如血亲的兄弟。

“进来吧”司空凡冷声道。

柳云进到屋内望着昏倒在地的柴泽，很是愤然，“你将他怎的？”

司空凡并未理会，指着倒地的柴泽，恨声道：“你不是想要查十柳坡惨案的真凶吗？人我帮你杀了，何苦怪罪于我？”

“怎么可能？柴师兄领我拜入苍云待我如手足，怎会屠我亲友！定是你这家伙胡言乱语，栽赃于他”柳云抱着柴泽指责道。

“我骗你，柳云哥儿！那也是我的亲族，我又何须骗你？”司空凡欲哭无泪，嘴角微颤缓缓收起法袍。

望着眼前之人，柳云又喜又悲，他害怕对方一回来宗门会再次将亲事退回，害怕自己刚获得的一切烟消云散。

司空凡没回来前，他是九霄罗神宗唯一在此的联系，而今对方回来也就意味着以前所作都是徒劳。

“三郎？！”柳云沉思片刻，运起掌力震碎柴泽心脉，他如此并非在报什么家仇，只有杀了怀中之人他在苍云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

亲传之一与唯一亲传，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

其次他也不想与司空凡发生任何争执，念在司空家多年的教业之恩，他还是将心中的想法忍了回去。

“杀他有何用？真凶现如今还高坐在你苍云那宝座之上”司空凡一脸不屑，怒斥道。

“三郎你可是忘了，十年前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两人可谓知根知底，以前我活的如何你不是不知，难得有机会拜入仙门得道赏识，我才有如今的地位，甚至日后都还有很多机会”

“如今你让我去杀他，绝无可能！”

“放下仇恨，今日之事我可权当未发生过！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承诺给你想要的一切，哪怕将陆师妹让与你也无不可”柳云撑腿而坐，义正言辞，神情激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