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空,黑夜转眼已去。
禁制松动,金浔试着运转修炼的功法,发觉那停滞不前的境界也在一夜之间连破十境,凝脉九重的他此刻已经远超族内同辈的任何一人。
他紧攥着手心,回想着往年那族内的冷眼与讥笑,“多年耻辱,家族大比之日我定要尔等如倍奉还!”
司空凡眼色平静的望着对方面容狰狞的样子,又想到金老家主费尽心思要在他去世后稳住金家,内心对这那金老家主感到同情。
多日相处,司空凡看到了这金家光鲜下的昏暗,也看清这金家大公子和善下的阴毒。
为了日后金浔翻脸不认人,他在破禁制时又偷偷留下两道不影响人修为的禁制在对方体内。
想到此处,司空凡轻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有些人看似人前显贵,正人君子可背后却也干着捅刀的勾当。你当对方是亲友,别人视你如仇敌,当真是人心不古!”
简单嘱托几句,司空凡一刻也不多停留飞身离去。
刚进入南域境内,他就隐约感到有人跟着,当即加快速度向着内城飞去。
司空凡纵身落下栽入幽巷,见跟踪之人走远,他速即换上幻溪纱,“看来这是要卸磨杀驴,也罢!本想着老家主在世时护你周全,你金家之人既要这般,那就莫怪我不留情面”
走在街道上,想到金家对自己使用的手段,他心头就堵着口气不吐不快。
踏着雨后的新泥不知走了多久,司空凡来到那日拍卖的商行前,刚要进去购置些阵法,丹药,一旁便传来阵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回首望去,医馆前正围着一群人,离近一听竟都是对医馆的怒骂,期间还夹杂着求救的嚎哭声。
“就这还宣称悬壶济世,连个乞儿都不肯救治”
“救他?!诸位只要替他付了银子,咱救”
“莫不然,别在这装好人!”说完,医馆的药师一把将大门阖上,任外头的乞儿如何哀嚎都不在理会。
“四师哥?!”
司空凡看着跪在医馆外不断磕头的乞儿,面容抽搐,颤抖的双手不知安放何处。
手中紧握的储物袋在次次颤抖下重重砸落,他想不到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衣着破烂的乞儿会是从前对自己万分照顾的师兄。
看着紧闭的医馆大门,司空凡牙齿嘎吱作响,皙白的面庞顷刻布满血丝,刺骨的寒气从脚下腾升而起向着四周弥漫。
拳风呼啸,那出言不逊的药师连人带门轰飞数米远。
见有人闹事,医馆里的打手抽出刀刃疯魔般砍向司空凡,谁知刚近身就被一记横扫弄翻在地。
司空凡瞧几人还想反抗,身形一闪,拾起两人胳膊反扭,硬生生将其扯下。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想跑!晚了!”
抬脚猛踏,尘烟飞扬,散落的兵刃也在剧烈的震动下顺势腾空。
铿!急射而出的飞刃在一阵破裂声中四处飞溅,逃出的几人见状心中大喜。
“在我医馆闹事,可否有些目中无人!”
司空凡接过眼前的银针,双眸死盯着楼上满脸讥讽的老者,心中怒气冲上发梢。
“老东西就你这医馆也配称杏林,可笑之极!”
闻言,老者抚须大笑,“见你也是名族之后,现在离去我权当先前之事都是误会,莫不然休怪老夫!”
司空凡余光瞥向门外的师兄弟,强忍住心中滚滚的杀意,取出身上代表金家的令牌甩掷楼阁上。
“尚且问汝,门外乞儿你救是不救?”
老者接过令牌,满是无畏的看着屋外,“一介乞儿无财无权,有何可救?!”
“老夫无意于金家结仇,不过你若能接我一记杀招,我便考虑考虑,如何?”
乞儿扶起倒地之人,拂面擦拭眼角,哽咽道:“多谢少侠好意,不过此人乃是修者你还是先走吧,勿要在此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