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发间插着的簪子拔下来,耳朵贴在锁上面,一点点拨弄,冬梅几乎屏着气,眼睛四下打量,生怕有人进来。
“咔——咔嗒”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宋清欢朝冬梅使个眼色,两人各自站开,果见柜子缓缓弹开,里面飞出十几支尖锐箭矢,箭尖泛着黝黑的光,显然是淬了毒的。
冬梅又小心丢几颗石子进去,直至柜中再无动静,她俩才蹲下,里面是数不清的银票,下面的檀木盒里装满了书信,有些甚至不是汉文,“五姑娘,这要一窝端了,宋大人定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就见宋清欢不知从哪拿出笔墨纸砚,一屁股坐在地上,“快,将信全展开,你忘了你家姑娘的本事了?”
宋清欢一目十行,虽不明白信中含意,照猫画虎的本事却是不在话下,估摸着一个时辰,就将这些书信复原了个十乘十,顺手摸了几张银票子塞到怀中,“冬梅,原样恢复,咱们走。”
冬梅只看过五姑娘平日看书的模样,不知她竟还能双手并用,将这数百书信一一照搬,“别发呆了,赶紧的啊。”
冬梅这才回过神,将信和银票依次放好,“好了,五姑娘。”
宋清欢又将打开的锁复原,这才拍了拍胸脯,“嘿,正愁着新货上市的银钱,这不就来了。”边晃头,边哼唧,“财神来到我家门,娃娃来点灯,嘿嘿。”
冬梅瞧她这灵动的小模样,不禁莞尔,再次唾弃自家主子有眼无珠,五姑娘简直浑身是宝,不行,她必须得想法子将五姑娘同自家主子绑在一起,不能便宜了旁人。
临出书房时,冬梅瞧见宋清欢往桌案上摆放的墨砚中加了点粉末,她嘿嘿直乐,并不解释,“不知前院的戏散场了没,可惜了没瞧着热闹,唉。”
前院确实乱成一锅粥,宋清怜衣衫不整,跪在那里抽抽噎噎,四姨娘面色阴沉,一语不发,只死死盯着一旁几乎裸着上身的表少爷张望斌,“姨母,是她勾引的我!”
宋清怜就只是哭,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张望斌气的面色铁青,明明说好今夜的会是五妹妹,黑灯瞎火的,再加上药性,他根本没细看,谁晓得被人撞破时,身下的人却是宋清怜。
宋大夫人险险咬碎了后槽牙,“斌儿,如今木已成舟,怜儿就是你的人了,这是抵赖不了的事。”说完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庶妹,“妹妹,斌儿是你的长子,你不说些什么?”
王如画只是抚了抚鬓角碎发,眼尾扫过跪在地上啜泣的宋清怜,轻皱了皱眉,“斌儿做下此等事,自是要负责的,可白日里听姐姐说,怜儿同顾将军也有些不清不楚,这样的女子....”
张望斌看了眼自家母亲,梗着脖子,“这种随便能同男子有肌肤之亲的女子我是断然不会娶的,谁知是不是她给我下的药。”
宋木元忍无可忍,使劲拍了拍桌子,“放肆,我宋府女儿岂容你在些栽赃,怜儿同顾将军的事不过捕风捉影,当不得真,你做下此等事,这么多人都瞧见了,还想抵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