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说罢又给一旁没回过神的春杏倒杯水,“还哭,瞧不出五姑娘是装的?”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笨死了,就知道哭。”
宛小娘边给宋清欢包扎手,边道,“别说,今日可多亏这丫头了,哭的那叫个凄惨,不知道的以为你家五姑娘一命呜呼了。”说完使劲的捏了把宋清欢的伤,疼的她倒吸口凉气。
“小娘,你是瞧我伤的不重?”她抽回自己的手,气鼓鼓的盘膝而坐。
“成日里老气横秋的,这才有点子小姑娘模样了。”宛小娘净了手,喝了杯半凉的茶,“药下了?”
“您都瞧见了,还问。”十指连心,宋清欢这时才觉手指一抽一抽的疼。
“得嘞,我去歇会,晚上好看戏。”宛小娘拍拍裙裳,到了门口又不确定的问,“你那药不会立时发作吧?莫睡过了,戏都被旁人瞧了去。”
宋清欢闭了闭眼,对这平时看起来温柔,实则很不靠谱的小娘很无语,“放心,照您那方子下的量,掌灯的时候有您瞧的!”
宛小娘的背影竟叫人瞧出几分欢喜来,“春杏别忘了叫我起身。”
冬梅长呼出口气,“五姑娘,您日后提前同奴婢讲一声,今日吓死我了。”
宋清欢白了她一眼,“都是临场发挥,若提前预知了,春杏指定哭不出来,气氛渲染就不到位。”
春杏不解,“可五姑娘您今日为何来这一出啊?”
宋清欢躺在床上,“熏香不成,换了旁的药,可着劲的往我这蹭,我这是炸了她们老窝了,一个个的排着队给我下药。”
冬梅噗嗤笑出声,“哪个敢当面给大夫人难堪,偏你让她下不来台,不针对你针对谁?”
别看宋木元话说的好听,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大夫是不可能请的,只让府医来瞧了一眼,宛小娘随便给她来了一针,那脉象就虚浮杂乱,“五姑娘这身子是伤到了根本啊,得补,得大补!”人参、鹿茸跟不要钱似的往方子上写,反正不管五姑娘什么病,补总是没错的。
宛小娘嚼着人参须子,“哎哟喂,可沾了你的光了,这要是一个人全部吃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正巧新药里缺这几味,倒省了银钱。”也不等宋清欢开口,拎着药袋子就走。
宋清欢手指颤抖,指着宛小娘,“冬梅你瞧,这是亲娘能做出来的事吗?好歹分我一根参也行啊!”
冬梅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偷着乐,并不接话,任宋清欢气的在床上打滚,清冷冷的五姑娘也有如此孩子心性的一面,当真可爱俏皮的紧,应该让主子看看。
宋清欢闹累了,侧躺着望向窗外,冬日里天黑的早,已经开始陆续掌灯了,昏昏黄黄的灯明明灭灭的摇晃着,她叹口气,“冬梅,你主子何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