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上文。
在方擎岳的谈判下,甄公公终究是没能带走矜伊长公主,但戌狗还是不可避免的随着红帆大船而去。至于舅舅也是搭着这顺风船回恒京了,那里还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他去料理。
而在达到了南屿境内的某处渡口,方擎岳也是与易劫生在此分道扬镳,矜伊公主先只能跟着方擎岳了,等到取得神兵“精卫”便带着她一同赶赴恒京。
话说,长公主逃婚实属大事,恒京城内又怎能不有一番动荡。
“大胆!实在大胆,凭他方擎岳一句话你们就把人给放了?”
凤栖殿内,太后朱氏美目怒睁,很是气愤。
“是奴才该死,奈何沈先生与那六道魔也在,奴才实在是能力不足……”
朱氏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再继续责骂,她不懂武功,但她曾听父亲朱佑学提过,皇宫大内之中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抓住沈朔云,一旦得罪了他,只怕睡个安稳觉都难了。
“那眼下也只能如此,希望方擎岳真能信守诺言找来一件十天工,并且尽快将那个小贱人带回来吧。”太后此刻也只能先认下了当前局势,随即又说道:
“把那条狗给哀家带上了!”
“是。”
不多时,戌狗被五花大绑带进凤栖殿内,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拷打。
朱太后贝齿轻咬红唇,嗔怒呵斥道:“大胆的奴才!竟敢私自拐带长公主,你当是死罪!”
面对太后的愤怒,戌狗无动于衷,不发一言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这番作派让朱氏愈发愤怒,甄公公极有眼力见儿的上去就是一巴掌将戌狗抽倒在地。
“狗胆包天,太后娘娘问你话呢!”
戌狗终于是开了口,回京路上他不曾出声,这是他要说的第一句话。
“一切罪责有我一人承担,是我私自挟持公主出逃,更是我对抗朝廷迕逆上位,这一切都与圣上无关,臣……愿领一死。”
“如此,好说。”朱太后几乎被气笑了,“甄总管,遂他心愿,带下去处置了!”
“且慢!”
凤栖殿大门被猛然推开,瘦削的身影踏步入内,每一步都极为坚定。
正是当今圣上虞徳嘉!
“嘉儿,中午不是请过安了么,晚膳时分再来吧。”太后并不给自己这个儿子面子,当下便有逐客之意。
哪知一向听话懂事的皇帝并未就此退下,而是挺直腰板朗声回道:“依太祖制,从龙卫直属于皇上,若违法乱纪也当有当朝之君处置,母后久居深宫莫不是忘了?
亦或许,您想干政?”
“放肆!”太后一拍扶手,猛地从座上站起。
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谦和有礼,在家事对她是百依百顺,在朝局也几乎是被清羽王玩弄于股掌间,何曾有今日这般迕逆?!
平光帝并未被母后的斥责吓到,反而又上前了两步,眼神也变得犀利。
“儿子虽未亲政,但到底也是大靖国君,普天之下若真有放肆之处,也请母后谅解,只是今日戌狗当随朕回去!”
“哼哼,那便请大靖国君自便吧,若你真能带走他的话。”太后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