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双眉一横,飞身出掌:“口吐狂言之辈,关某替你家主人教训教训你!”
“砰砰砰”
“噗!”
中年人和大汉互拼几掌,大汉感受一股巨力袭来,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倒飞而出,又是一口血在空中喷出来,跟先前那个轿夫一样,瘫在地上起不了身。
华服青年似是知道结果,脸上毫无波澜,手持马鞭对着人群转了半圈:“刚入品就这么不知死活,还有没有做出头鸟的,本公子今天一并收拾了!”
围观的人群急急后退几步,无人敢出来,无人敢出声。
华服青年满意的笑了笑,刚要张口说话,只听人群中从远到近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强中更有强中手,”
“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位公子如此仗势欺人,来日如被人欺可如何是好?”
只见人群分出一条路来,一个身穿皂衣,腰挎长刀,胸口一个大大的捕字,满脸威严的中年捕快疾行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挎着长刀的小捕快,还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轿夫林三。
“是吴捕头!”
“吴捕头来了!”
“这下这帮坏人跑不了了!”
“吴捕头,抓住他们!”
华服青年看见捕快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身又骑在了马上,居高临下开口道:“向来只有本公子欺负别人,可从没有别人欺负过本公子。”
“一个小小的捕快而已,可没资格跟本公子说话。”
吴捕头脸色一红,十分恼怒,开口喝道:“大胆狂徒,当街强抢民女,罪大恶极,速速束手就擒,可从轻发落!”
抽出长刀,当头向华服青年身前的中年人砍去,林三赶紧去扶起另一个轿夫。
当!
当当!
当当当!
中年人徒手接刀,双手似是刀枪不入,刀砍在手上竟发出金属般的声音,
两人飞快的打了十几个回合,吴捕头越打越惊,
这中年人铜皮铁骨且力大无穷,
而且挥手间神色轻松,好似并没有用全力,
交手之时还有丝丝内劲从长刀传到吴捕头身上,每次都是一阵刺痛。
吴捕头武功高强,炼体淬骨,乃是八品武者,在仙游县是数得着的高手,生平几乎没有败绩,在仙游县是响当当的名号,震慑着整个县城的蟊贼泼皮。
且附近练武之人吴捕头全部相识,这个高手竟从未听过。
“易经洗髓!内劲高手!”
“你们是什么人!堂堂七品高手怎可做如此宵小行为!”吴捕头大惊之下边退边喝道。
华服青年冷哼一声,马鞭指着吴捕头说道:“本公子是何人你不配知道,五叔,打断他的双腿!”
中年人神色漠然,仿佛此举像杀鸡一样如常,铁掌交替,一时间数不清挥出多少掌,
吴捕头越打越难以招架,自己有刀在手毫无作用,反而从刀上传来的丝丝内劲一直刺痛着身体,八品和七品之间像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吴捕头心头。
身后的小捕快被两人交手的罡风吹的东倒西歪,想要上前帮忙身体却动不了分毫,眼睁睁的看着吴捕头被一掌砸在刀身,一只腿跪在地上,牙关紧紧咬住,尽全力抵抗从刀身传来的巨力,眼瞅就要不支。
慌乱间小捕快眼角一撇,发现醉仙楼窗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兴奋的大喊:“陆长安!吴头,是陆长安,陆长安在楼上!”
吴捕头闻言,苦苦咬了咬牙,用尽全力抬头大喊:“陆长安!再不出来老子扣你的月俸!”
......
吴捕头是陆长安的顶头上司,
两年前,十六岁的陆长安刚做捕快就是在吴捕头手下,
这两年来,吴捕头把陆长安视若子侄,各方人情事故,工作细节,教的也是尽心尽力,
陆长安对吴捕头也是打心底的尊敬。
今日是陆长安的生辰,正逢今日休沐,无需执勤,傍晚便一个人在醉仙楼喝酒思亲,
看到这当街强抢民女的,本来想等关键时刻英雄救美,
陆长安对林疏影的才学容貌仰慕已久,只不过一个是高官之女,一个是县衙捕快,身份有别,平日也只是暗自关注林疏影,
今日大好机会送上门来,陆长安心中暗喜,自己出身名门正派,武艺高深,出风头的时刻到了!
看到吴捕头来的那么快,还以为机会错失,待吴捕头不敌,正欲下楼,却先一步被同僚发现。
陆长安心里暗暗叫一声惨,少不了要被吴头一顿罚。
不过正事要紧,缉拿盗匪,正是本职工作,英雄救美,就在此刻。
陆长安将碗里的酒喝尽,不忘掏出一把铜钱拍在桌子上,从五楼窗口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