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我愿意去!”
“还有我!”另一名瘦猴镖师也举起手来。
“还有没有其他人了?”虞海问。
场下无人再站出。
虞栀缨看了眼众人,上前举手道:“爹,带上我,我跟你一块去。”
“你,你就算了!你刚回来,在家好好养一养!”虞栀缨的手被虞海按了下去。
“爹,我不累!”
“不累也不行,此镖非同寻常,你就别来凑热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扛个棺材多晦气,你给我老实在镖局里待着!”
“棺材有什么晦气的?这辈子谁还用不着棺材了。而且,你都说了,这镖非同寻常,那我更要跟您一起去了!要是有什么万一,我还能保护爹啊!”
“老子用得着你保护?你知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
“陪您押镖。”
“押镖?押个屁!我告诉你, 虞栀缨你都十八了,过完年你都十九了,你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
“我都两岁了,我知道。您都说多少遍了。”虞栀缨忍不住翻白眼,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这么早成婚做什么。
“你别给我顶嘴,上次媒婆来和我说,找了几个愿意来当上门女婿的,过了中秋就来和你相看。你好好相,这次可得给我装一装,骗也要给我骗一个男人回来,知道吗?”虞海生使劲拍着她的胳膊说:“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又把人给吓跑了。”
虞海说完,底下的镖师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个瞎了一只眼的镖师说:“这些男子都配不上我们小缨”
“就是,还是陆伯伯说的话公道。”虞栀缨连忙抬手抱拳,感谢陈镖师仗义执言。
“你闭嘴,我闺女都给你们惯坏了!”虞海瞪了陆镖师一眼,再度看向其他人问道:“还有没有人跟我一道去?”
沉静几秒后,见再也没人出来,虞海不耐道:“都是一群怂包,不过送口棺材,瞧把你们吓得!不去,我们就三个人去,回头租辆车装棺材。”
“我去吧。”副总镖头林恙走了出来,表情看上去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虞海才不管这些,他立刻上前搂住林恙,笑着道:“不愧是我好兄弟,那就一块去。就这么定了,大家今晚早点休息,明日辰时,我们就出发!”
说完,不等其他人多言,虞海笑嘻嘻地拿了壶酒朝后院的厢房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上去,留下四名镖师上前,把那口黑棺抬了出去,放到了院中。
虞栀缨紧紧地盯着虞海离去的方向,蓦地朝身旁的小姜伸出手来。
“有巴豆吗?给我一些。”虞栀缨道。
小姜惊讶:“小姐,你要巴豆做什么?”
虞栀缨怒瞪小姜,又开始暴躁了:“让你给就给,哪那么多废话。”
“好吧,那我不问了。”小姜委屈地嘀咕一声,从口袋里掏了把巴豆出来,放到虞栀缨手中,叮嘱道:“小姐,这巴豆药性很强,是之前的好几倍,你别给家主吃太多,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是你爹。”
“知道了,我这也是为他好!你没听陈叔说了,这趟镖不详,就我爹那八字,平时没事走个路都闪着老腰,碰到这种镖,我怕他被克啊。再说我可不想在家里跟媒婆带的一堆歪瓜裂枣大眼瞪小眼。你不也是也不想在家做饭嘛,姐带你!”虞栀缨说完,一把收起巴豆,兴冲冲地朝虞海的方向追去。
夜半,月轮高悬,长缨镖局的厕所内一顿痛苦的呻吟声。
虞海跟林恙四人捂着肚子站在茅厕旁排队。
“这小姜做菜怎么越发不干净了,这晚饭都没吃多少,咋拉成这样,不行了,我快拉出来了,让我先来。”虞海一把拽过排在他前面的林恙要进茅厕。
林恙出手将虞海拦了下来:“这事上不能让,我先!”
夜幕下,几人一番推搡。
另一边后院,虞栀缨跟小姜二人已偷偷将黑棺运上了马车,一路驰骋着朝青州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