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在大多数同学的不情不愿中如期而至。仿佛有一张乌云笼罩在一中上空，开考前，仍有许多学生还在临阵磨枪，在考场外、考场内、操场上，到处都是杂乱但微小的读书声。

也有一言不发，安安静静趴在座位上休息的豁达之人。这样的人一多半都是早就放弃的学渣，也有极个别成竹在胸的学霸。

易飞蝶就站在冯云霄旁边，督促他争分夺秒的复习。这段时间冯云霄过得苦不堪言，每时每刻都被易飞蝶监督着，上个厕所都被限定了时间。

到点没从厕所出来，易飞蝶是真的直接冲进男厕所把冯云霄名拧出来。也因此，易飞蝶和冯云霄名声大噪，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

在如此恐怖的监督之下，冯云霄的进步肉眼可见。一日千里是夸张了，应付期中考试总归是没什么大问题。这是冯云霄以为的，不是易飞蝶觉得的。

“冯锅锅，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万一我开始掉头发，我一定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拔掉。”铃声响起之后，易飞蝶抓紧时间威胁掉。

“安心，期中考试之后，我会让你知道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不是成语，而是现实。”冯云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第一门语文，大多数人都感觉自己考得挺好的。大概主科里面，就只有这么一门考试，可以有皆大欢喜的可能。

可下一门数学考试，可就要哀鸿遍野了。反正数学考试开考之前，没几个人能安心磨枪的。一个个紧张到手心冒汗，或者发呆，又或者和邻桌不熟悉的同学尬聊。

“冯云霄，你看那边。”易飞蝶手指向涂悦心和殷熊。

涂悦心正温柔地将一瓶酸奶捧给殷熊，眼神也一直停留在殷熊身上。殷熊自然而然地接了下来，没有拒绝。两个人边说边笑，浑然没有把接下来的数学考试放在心上。

“没看出来呀，殷熊这家伙，顽固、清高、孤僻，居然会接受别人的东西。”冯云霄诧异万分。

“也许那不是别人呢？”易飞蝶笑着说道。

“你该不会是觉得，他俩在谈恋爱吧。”冯云霄在易飞蝶耳边小声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易飞蝶回道。

“不可能。你不了解男人，尤其是殷熊这种男人。他穷得一天恨不得三顿白米饭，是不可能谈恋爱的。

他会觉得自己太穷了，给不了女孩子幸福，也不会有女孩子看上他。在经济条件没有改善之前，殷熊这种人都不会谈恋爱。”冯云霄认真说道。

“你又知道？”易飞蝶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本质上和他一样。”冯云霄真诚地说道。

易飞蝶无话可说，因为仔细想想，冯云霄的确和殷熊很像。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冯云霄经济条件比连饭都舍不得吃的殷熊好上一些。

性格上差不了多少，都一样顽固、迂腐、固执己见。同时，又一样的自卑，还自尊心贼强。从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更不用说向别人求助了。

独立自主就是为了维护脆弱的自尊，这样的人，其实很难相处。也不会有几个朋友，毕竟，都这样了，很难不孤僻。

“有我在，你不会变成他那个样子，因为我不喜欢。”易飞蝶勾起冯云霄的下巴，邪魅一笑。

冯云霄“啪”的一下，轻轻打开了易飞蝶的手。

“我俩已经臭名远扬了，还好只是空间上的。如果你再不注意一下，可能就要遗臭万年了，刚好把时间纬度补齐。”

“怕什么，反正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俩那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易飞蝶说道。

“别人眼里我们可不清白。”冯云霄说道。

“你我都没有恋爱的打算，名声不重要。”易飞蝶毫不在乎。

“万一我有呢？”冯云霄目光灼灼地看向易飞蝶。

易飞蝶果断退后两步，说道：“你别打我的主意，做兄弟做姐妹都可以，做恋人不行。”

“就不能做兄妹吗？”冯云霄不满道。

“不行，这年头假兄妹很难干净。”易飞蝶摇摇头。

“假兄弟和假姐妹就干净了？”冯云霄说道。

“未必干净，但一定刺激。”易飞蝶笑着说道。

眼见话题越来越不受控制，冯云霄也有点退缩了。还好，铃声响起，数学考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