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孩子远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摸摸下巴,摇头干笑道:“我算是忘了,你小子从小跑得就快,快跑啊,快跑啊。”他话音还没落尽,风声,火声,脚步声便已缠绕而至,笑意从他脸上退下,朝着深潭中喊到。
“还没准备好吗?老家伙,我们的死期,要到啦。”
一夜过去,天已露出即将破晓的端倪,隐约有光芒从小河下游的天空照来。
老者站在河边静静地洗着刀,河水洗净的刀身上泛着冷冽的光。他身形干瘦,裹着一袭破烂的褐色麻衣。似乎是刚经历一场恶战,麻衣的破烂处还能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与之对应的,这件褐麻衣几乎已被鲜血浸透。血滴不住地从老者的发梢与衣服上低落到河水里,氤氲开一片鲜艳的红迹。
老者只是洗着刀,看着河水静静冲刷着自己的裤腿,将这片红迹拖得好远好远,老者也不以为意。
在红迹即将彻底被河水带走时,上游终于传来了窸窣的声响,老者转头看去,一个小孩子赫然站在那边,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看上去颇为滑稽。
“走吧。”老者对孩子说。
“还有事等着你去做。”
老者觉得这话仿佛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