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离开山洞,穿林而行,阳光从枝叶缝隙零零落落的漏下来,暖洋洋的,熏人欲醉,小径上铺满落叶,被太阳晒得又松又脆,踩在枝叶上“沙沙”作响,令人神往。
他们来到一处泊船的地方,船上正安静的坐着一个船家,船家看到他们的到来,起身走过来,向白髯道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白龙腾在船家身上打量了一番,他只不过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儿,宽宽的额头,大鼻子,嘴巴稍阔,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眼睛明亮而有神采,只是这人穿着极不讲究修饰,说不清他留着什么样式的发式。
白髯道长拧了拧眉,邪气一笑道:“徒儿,他是为师的记名弟子雷无声,今后你叫他师兄便是。”接着又转向白龙腾道:“这是徒儿白龙腾。”
白龙腾,俊眉一翘,不敢怠慢,双手抱拳上前一步,微笑道:“弟子白龙腾参见师兄。”
雷无声见他年轻英俊,眉宇间带着一股勃勃英气,笑着握住白龙腾的双手和蔼的说道:“龙腾,以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何必客气,呵呵。”
白龙腾被他一双粗而长满老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感觉他特别的热情,为人爽直。
白髯道长含笑着,突然望了一眼滚滚江河水,叹了口气道:“徒儿,为师就送你到这儿,以后由雷师兄照顾你,你们要相互帮助,相互照应,为师不再出山了。”
说完,从袖间拿出个精致的锦囊,递给白龙腾,吩咐道:“你是为师门下的最后一个徒弟,为师给你一个锦囊,你拿着锦囊到登封县去找一个叫彭钢的打铁老人,把锦囊交到他的手上,取回为师寄存的一把长剑,那把长剑是你的随身之物,行走江湖用得上,为师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记住,锦囊要妥为保存,不得遗失。”
白龙腾脸颊一热,急忙跪下,接过锦囊,向白髯道长叩头致谢。
白髯道长含笑着,挥挥手道:“去吧,不必惦记师傅,江湖路上多加小心便是。”
白龙腾含着泪水点点头,随雷无声上了船,道别了白髯道长。
船顺着流水而去,阳光打在江河上,闪闪点点,如金子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和煦的风夹着湿润的空气吹入船舱,掠过脸上,清凉而舒畅,这一离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见到师傅一面了,突然才想起,他连师傅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心里一颤,真是自己的失误啊。
“师弟啊,你是怎么认识师傅的?师傅都教了些什么武功啊。”
雷无声突然打断了白龙腾的思虑。
白龙腾回过神来,俊眉一拧,笑了笑,道:“说来话长啊,当时我受伤在身,在嵩山路上昏迷了过去,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已在师傅的船上了,后来师傅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教了我武功。”
雷无声回过头来,对他投去羡慕的目光,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可师弟比我幸运了,我做了师傅的三年记名徒弟,现在连个一招半式都没有学到。”
听他这么一说,白龙腾暗暗惊讶,也不知个所以然,必定已有三年师徒之久,连个一招半式也没教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但想想自己,还是多么的幸运。
雷无声见他没作声继续道:“但我也没有怪罪过师傅,是师傅救了我,如果没有师傅,恐怕现在我也不在这条船上与你相识了,呵呵。”
白龙腾一怔,问道:“师兄说得为何如此严重?”
雷无声闷声笑道:“哈哈,你可知师兄,当年可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啊,当初我们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说话期间显得非常自豪。
白龙腾打断道:“那现在怎么成了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