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黑漆漆的,如豆的灯焰,给这里屋带来了较弱的光亮。
“青枫,哪有人呐。你就能掏瞎话。”
“妈妈,我没掏瞎话。那些人就在被垛上,三四个。”
“那你看,还有吗?”
“没了,妈妈。”
“没有人,是你眼睛看花了,咱们不用害怕。啊,青枫。”
“嗯,妈妈。”
......
当时,司马青枫还是小孩子,这件事,过几天就忘了。但他没有完全忘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画面不但没有逐渐的淡化,反而越来越清晰了。像用一把锋锐的刻刀,刻在司马青枫的心板上一样。他坚信,他当年眼睛没有看花,尽管当时才五岁。
“想啥呢,挺入神啊!想对象了!”赵阳回到桌前,调侃道。打断了司马青枫的回忆。
“啊,没想啥。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司马青枫答道。
“来,咱们接着喝酒。”赵阳提议道。
三个人又喝了起来。
司马青枫喝了三杯半,二两半的杯。他有了七成的醉意。赵阳和万老师也没少喝。在酒店门前,三人就分手了,赵阳要给司马青枫打个出租车,司马青枫说不用,自己走一阵,凉快一下,然后愿意打车再打。见他执意,赵阳就没有再坚持给他打车。
司马青枫上身是一件墨绿的圆领的半截袖薄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裤,脚上穿一双网鞋。
六月的夜晚,相对是要比白天凉爽许多。在北半球,夏季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司马青枫喝了那么多的酒,胸膛里很是火热。此刻,清爽的夜风吹拂,他感到很是舒爽和凉快。走了一会儿,他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然是十一点二十五了。他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就想打一辆出租车回家。可是,他前后一看,大街上是空荡荡的,一时间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只有璀璨的街灯,把长街照得通明。没办法,他只好缓慢的往家的方向走,以此方式等着出租车经过。
他走着走着,他又一次回头,看见远处的街口射来一束强光,有车向他驶来,他心里有了着落。
那车近了,但强光不减,他的眼睛被照得眯成一条细缝,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出那车的大致轮廓。他便冲那车摆了几下手,示意它停下。
那车驶到他的身边果然停下了,他拉开车门,一下跨了进去,他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然后他说了一声:“贵族小区”,就闭上了眼睛。而他的耳朵就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他知道——车子开了。
过了好长时间,车子还没有停下来。
司马青枫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嘴上却说:“贵族小区!”
司机没有回答。